原本都将脑袋藏进蛇身的沈玉霏,猛地张开嘴,对着梵楼的手指尖儿咬了下去。
……寻常蛇,自然伤不到梵楼。
但沈玉霏张嘴,就算是伤不了梵楼,梵楼也会主动逼出一滴血珠,让他高兴。
小蛇啃着梵楼的手指,尾巴因为愤怒,甩来甩去。
胡话……
都是胡话!
梵楼嘴里说出来的,没有一句话,不是胡话!
若是回到从前,那么,他成了什么了?
沈玉霏并非真的厌恶了梵楼,只是不能接受,自己在床榻上,展露出的脆弱。
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发号施令,尤其是在梵楼的面前,他永远高高在上,永远掌控着主动权,偏偏因为情毒……
不,不仅仅是因为情毒。
沈玉霏心里清楚,自己之所以如此崩溃,还有别的原因。
倘若完全因为情毒,他对梵楼的感情,就如同重生前一般,唯有厌恶与排斥,可现在,他明明白白地感受到,自己的心里压根没有半点不满。
他……他连变成小蛇,都像是在同梵楼“撒娇”!
沈玉霏气的哪里是梵楼?
他气的是自己。
小蛇缠在梵楼的手指上,仿佛在用梵楼的手指磨牙。
浑身燥热的梵楼,看着看着,金色的蛇瞳中溢出了零星的笑意。
宗主没有厌恶他。
毕竟,他比任何人都熟悉,宗主的厌恶。
他好像真的很久没有感受过宗主的厌恶了。
细长的蛇信卷走了猩红的血珠。
沈玉霏将梵楼的血吞进了腹中,身上的蛇鳞顺势抖了抖。
螣蛇的血,对于已经成为白矖的沈玉霏而言,简直比美酒还要香甜。
只见小蛇“啪嗒”一声从梵楼的手指上栽进柔软的枕头,一身精致漂亮的蛇鳞都炸开了。
“宗主?”
梵楼到底也没变成螣蛇多久,还没来得及细细研究继承而来的复杂传承。
妖修急急忙忙地将深陷在枕头里的沈玉霏捞出来,“宗主……你……你怎么——”
梵楼话音刚落,手中的小蛇就主动变回了人形。
双颊绯红的沈玉霏紧贴上来:“阿楼……阿楼……”
梵楼下腹一紧,不由自主地揽住了他的腰。
“进……进来!”沈玉霏欲哭无泪。
梵楼来不及翻找的回忆,他已经猜到了一星半点。
螣蛇与白矖护为伴侣,那么双方之间,必定有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