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白矖仅仅凭借一己之力,就可凝结整座仙岛的时间。
沈玉霏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凝结了玉清门老祖与一众玉清门弟子周身的时间。
其中差距,不必言说。
“糟了。”沈玉霏仰起了头。
他的头顶亦被妖力封印,一只振翅欲飞的翠鸟停滞在天空之上,还维持着时间流逝前,最后的模样。
这也将是它无限的生命中,永远的模样。
“想困住我?”沈玉霏的神情变了又变,刚想将掌心按在心口,祭出长安钟,身后就再次传来梵楼的闷哼。
砰!
这一回,梵楼脑海中爆发出来的撕裂般的剧痛,比之前更为鲜明,也比之前更为漫长。
妖修不受控制地跌跪在地。
梵楼能将第一次头疼当成幻觉,那么现在,他再也无法忽视脑海中传来的剧痛。
“宗主……”妖修抱着头,半截身子栽在沈玉霏的衣袍中,“宗主不必管我——啊!”
梵楼话音刚落,蜷缩的身子忽而向后仰去。
他掩藏在面具后的面庞上,写满了对疼痛的隐忍。
梵楼瞪着眼睛,金色的瞳孔不断地震颤,重瞳不断地紧缩又散开,而他的后背上,血肉涌动,藏于脊椎中的骨刀亦开始嗡鸣。
“宗主……”
梵楼的眼底弥漫起一层血红色的光。
他挣扎着揪住沈玉霏的衣摆,在无尽的疼痛中,将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宗主……”
破碎的山石中。
一道瘦削的身影亦惨叫着栽倒在地。
他的忍耐力明显没有梵楼强,第一波疼痛到来时,已经崩溃到满地打滚的地步。
血水泥浆糊满了他满是伤疤的脸。
此人竟是被白矖吞下的孟鸣之!
“啊啊啊——!”
孟鸣之扭动着身躯,十指发狠般在身体上抠挠,几下,就将本就残破的身躯抠得鲜血淋漓。
不过,被他抠出来的伤痕下,一簇又一簇的蛇鳞正飞速地冒出来。
与先前被梵楼种下蛇鳞,而生出来的漆黑蛇鳞不同。
这一回,换了一具肉身,沦为凡人的孟鸣之身上,冒出来的鳞片,颜色斑驳,大小不一,即便坚硬无比,也将他变成了一只人形的“山鸡”。
“好疼——好疼——!”
孟鸣之的手指狠狠地划过手臂,鲜血伴随着奇形怪状的蛇鳞,一道从伤口中涌出来。
他又是一翻,呈大字型瘫软在地,直勾勾地望着涌动着妖力的天空。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