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之感陡然炸裂,梵楼如芒在背。
他是蛇妖,感知本就比人修敏锐,被当成猎物的感觉太过明显,烦躁得,若是此时化身为蛇,浑身的蛇鳞都倒炸了开来。
“滚!”
梵楼怒吼出声,毫不犹豫用手指割开了后颈。
鲜血喷涌,修长的手指探入了血肉,狠狠地握住了脊椎。
咕叽,咕叽。
一柄沾着碎肉的长刀被他从皮肉中,生生地抽离了出来。
可怖的灵力在梵楼的周身盘旋,浓郁到几乎凝聚成了黑色的旋涡。
梵楼垂着头,束起的发不知何时披散了下来。
他身上陌生的气息节节攀升。
他的脸上的面具也伴随着一声轻轻的碎裂声,断成了两截。
“宗主……”梵楼心疼地捧住碎裂的面具,被碎发遮挡住的眼睛里,迸发出血芒,“你——该死!”
他嘶吼着甩去骨刀上沾染的血沫,猛地仰起头,露出了一张英俊非常的面庞。
“什么——”好不容易合力将玉清门的长老压制住的佛见愁与佛见笑两姐妹,循声抬头,瞳孔同时紧缩。
“梵楼……”百两金同样震惊地仰着头,望着在“孟鸣之”面前,气势攀升到了极致的梵楼,一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是梵楼。
又不是梵楼。
不仅仅是相貌,还有气势。
见多识广如百两金,已经察觉出,梵楼是妖修。
可妖修怎么会残存于世界?!
还……还躲藏在他们的合欢宗内?!
宗主知道吗?
难道说,宗主之所以对梵楼有所改观,就是因为发现了梵楼的真实身份?
百两金纷乱的思绪并没有影响到梵楼。
……梵楼压根没有想到这么复杂的事。
梵楼的眼里只有沈玉霏。
若是沈玉霏不在,他还有什么隐藏身份的必要?
况且,现在已经没有隐藏身份的必要了。
“你……不是孟鸣之。”梵楼一字一顿道,“你是谁?”
“孟鸣之”饶有兴致地反问:“我若不是孟鸣之,又是谁呢?”
梵楼懒得回应,紫色的烟气顺着繁杂的刀柄,争先恐后地缠绕上闪着寒芒的刀身。
“你呀,真是不自量力。”“孟鸣之”负手望着梵楼,遗憾叹息,“就算是妖修又如何?”
“……一条没得到全部血脉传承的小蛇,也敢对本座出手?!”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