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霏面上的所有情绪都在听到“疯子”二字时僵住了。
“是啊,疯子……”他恍然,“疯子不就是这样吗?”
言罢,摆了摆手,让百两金离开了。
沈玉霏自然没有疯。
或许,真的是他多心了。
又过一月,玉清门长老如约来到忘忧谷外,说是要见叛出宗门的孟鸣之。
恰逢每月十五,沈玉霏身上情毒爆发之日。
沈玉霏焦躁地在临月阁内踱步。
他身上燃着欲/火,心里更是烤着一把火。
沉默寡言的梵楼出现在了沈玉霏的眼前。
一个月未见,梵楼似乎清瘦了不少。
沈玉霏脚步微顿,爱恨颠倒的药丸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操纵了他的情绪。
绵绵的恨意在心底滋长。
沈玉霏望向梵楼的目光逐渐染上了猩红。
他颤抖着抬手,灵气不受控制地凝结成了匕首。
——杀了他。
——杀了他!
梵楼就像是一个引线。
沈玉霏平静如湖水的情绪一旦对上梵楼的双眸,就在顷刻间迎来了一场瓢泼大雨,湖水翻滚如沸。
“滚……滚!”
他用左手死死地攥住了试图抬起的右手。
灵力也从沈玉霏的身上迸发而出。
梵楼被轰出了临月阁。
“不要……不要过来。”沈玉霏不知自己为何会对梵楼生出无尽的恨意——那些恨意起初还很含蓄地涌动,仿佛在说,梵楼这个人出现在他的眼前,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好。
沈玉霏可以忽略梵楼。
他……明明可以的。
“滚……滚啊!”
可平静的恨意下,是山呼海啸般的癫狂。
沈玉霏发丝散乱,死死地盯着梵楼。
此情此景落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是他恨透了梵楼的模样。
梵楼亦是如此想。
伤还没好透的男人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
他咳出的血染红了面上的白纱,望着沈玉霏,苦笑迈步:“宗主……今日是十五,让属下……让属下帮你……”
“滚……滚!”沈玉霏的右手狠狠一颤,左手也快要不听使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