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蔚然趁着强盗们队形大乱的时机,施展轻功,从敌人最薄弱的方位杀了过去,瞬时杀开一条血路,匆匆忙忙逃下山去。
强盗们见他逃走,纷纷追了上来。
郁蔚然慌不择路,一脚踩空,顺着陡峭的山坡滚落了下去。
强盗们四处搜索了一阵,并没有发现他的踪迹,返回向头领汇报去了。
郁蔚然躲在丛林中,大气都不敢出,耳中听到强盗们渐渐远去,最后连人声都没有了,这才悄悄站起身来,四处看了一阵,确认再无强盗,便爬上了山坡,来到大路上。
刚刚到了官道边上,忽然脚踝一紧,被什么东西牢牢抓住,低头一看,一双血手正死命的拽着他,原来是一名解差。
“郁公子救救我。”解差浑身上下血淋淋的,一双眼睛露出求生的渴望。
原来那人被砍了一刀之后,顺势倒在地上,装作已经死去,那些强盗在他和另外两名解差身上翻了半天,除了不到一百两银子,根本没有发现所谓的三万两银票,便将三人扔到了路旁的树丛中,他才得以侥幸逃过一命,刚才察觉郁蔚然去而复返,以为遇到了救星,急忙伸手抓住他的腿。
郁蔚然仔细一看,只见他的背上挨了一刀,血肉外翻,鲜血还在不住的往外流,当即拔出宝剑来,指着他的鼻尖道,“如果现在是你大爷我受了伤,你会发善心救我吗?”
“会……一定会的。”解差一听不妙,赶紧答道。
“可大爷却不想带上你这个累赘,你说该怎么办?不如大爷给你个痛快吧。”郁蔚然狞笑一声,剑尖在他脸上划了几道,顿时涌出一片血花,他的整个脸上顿时布满了一条条扭曲的红蚯蚓。
“大……大爷,你要是杀……杀了我,交趾府的知府没有官府的官文,是断然不会收留你的,你仔细想想,曜辰虽大,你还能往哪里去?”解差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威胁道。
“如果我跟知府大人说,咱们路遇强盗,三名解差和我弟弟都英勇战死,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了,你猜他会不会相信我的话?”郁蔚然轻蔑的笑着,又在他的额上划了个叉。
“如果我是知府,肯定不会相信一个没有官府官文的罪人的!”解差愤愤答道。
“不信又如何,你有本事派人来这荒郊野岭调查好了!”郁蔚然用剑身拍打着他的脸。
“你!你杀了我吧!”解差眼见活命无望,不甘如此受辱,干脆硬气起来。
“我偏不杀你,但也让你活不成!”郁蔚然手中的长剑往前一递,刺进解差的嘴里,然后用力一搅。
解差的满口牙齿便碎了,一片血肉模糊,“啊啊”叫了几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郁蔚然还不罢休,手起剑落,将他的双臂斩断,狞笑道,“就算你有本事活命,知府大人的手下也有本事找到你,可你口不能言,手不能书,大爷我站在你身旁,你也没法指证我!哈哈哈!”
解差听了,气得气血倒流,顿时昏了过去。
郁蔚然这才收了剑,一个人下了山。
他一个人连续行了三天多的路,终于到了交趾城,不敢歇息,便到交趾府衙外敲起大鼓。
一名衙役听到后,匆匆赶了出来。
郁蔚然急忙向他说明来意。
衙役一听,上下打量了他一阵,“怎么没有解差与你同来?”
“咱们在大风垭口遇见强盗,三名解差大人和在下的弟弟都被他们给杀……杀害了,只有小弟一人捡回了……一条性命。”郁蔚然说到这里,装模作样的哭了起来。
衙役一听,有些将信将疑,一时不知是不是应该去禀报知府大人。
郁蔚然见状,急忙掏出十两银子来,“这位大哥,小弟就剩下这么点银子没被强盗们发现。”
衙役接过银子,顿时换了副面孔,“你等着。”
“启禀大人,交趾团练副使郁涛的儿子郁蔚然在衙门外听候大人的发落。”
知府万建华听了衙役的话,拍案大怒,“他们在七天前就该到了,为何延误了这么多日子!”
衙役答道,“启奏大人,因为他们在大风垭口遇见劫匪,三名解差和一名人犯都被杀了,只剩下郁蔚然一人逃了出来。”衙役拿了银子,自然要为他说话。
“将他带上来,本官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别人都死了,他却一个人逃了出来。”万建华对大风垭口的强盗早有耳闻,官兵也出动人马剿了几次匪,每次都是损兵折将,铩羽而归,所以听到郁蔚然居然从强盗手里逃出来,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