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怕是不成,老侯爷火气大着呢。”柴松心想今晚要是不把夫人请到郁山面前,他这管家的饭碗怕是要砸了。
“他火气大,你就不怕我脸色不好!”舒令萱最讨厌下人不识趣地唠叨个不停。
柴松暗自叫苦,我的姑奶奶哟,您就别为难柴松了,眼珠子一转,忽然有了主意,“老夫人、还有郁灏然那个贱种也在,好像是要商量袭爵的大事,夫人您要是不去……”
舒令萱腾地站起来了,“没用的奴才,怎么不早说!”
丫环绿绮一直惴惴不安的站在舒令萱身后,眼见主子要走,猜想郁灏然肯定已经把下毒的事在郁山面前捅出来了,吓得腿脚发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没长眼啊,还是撞鬼了?”舒令萱厌恶的看了她一眼,这个绿绮,平时还算乖巧,办事也颇得她的欢心,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一会把瓷瓶给打碎了,一会把房里该点的香给弄错了,现在要出门,她却跌倒了,你说晦气不晦气。
绿绮一个激灵,撑起身子,从地上站起来,低眉顺眼的回道,“夫人,奴婢再也不敢犯错了。”说着伸手就去搀舒令萱的胳膊。
舒令萱推开她,掸了掸衣袖,斜瞅了她一眼,“把身上的灰弄干净!”
主仆两人一路无话,进了养心斋。
舒令萱抬眼一瞧,堂屋里黑压压的跪满了下人,心说这老不死的发什么疯,再怎么样家丑不可外扬,他倒好,生怕别人不知道侯府为了袭爵的事,早就生了不少龌龊。
等她进了郁山的卧室,更是吃惊不小。
郁山铁青着脸躺在床上,丛琳在一旁小声抽泣着,额头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还流着血。
郁灏然和夏目主仆俩站得稍远些,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丛琳。
舒令萱一时也没动脑子,以为是郁灏然为了袭爵的事动手向丛琳动粗了,当即冲了进去,“母亲大人,是这个白眼狼向您下的狠手吧,我早就说过,他心肠歹毒,不可以留在侯府……”
“跪下!”郁山听她还在往郁灏然身上泼脏水,怒气腾地就烧到了眉毛。
舒令萱一听大乐,报仇的机会来了,指着郁灏然的鼻子,“你这个不知廉耻,不懂孝悌的坏东西,还不跪下!要等老祖宗动家法吗?”
郁灏然冷冷的回答,“祖父是让你跪下认罪,知道吗?”
舒令萱回头看看郁山,“媳妇自从嫁入侯府,一直谨守妇道,从来有不敢有半分逾越规矩的地方,上侍候双亲,下抚育儿女,父亲患病以来,媳妇端汤端药,四年来从未间断,不敢说有功劳,起码也有些苦劳吧。父亲大人切莫听信这个白眼狼的挑拨。”
“还敢在这里巧言令色!灏然,先赐她几个耳光!”郁山正在气头上,见她还在颠倒黑白,更是怒上心头。
郁灏然一听乐坏了,当众给这个歹毒的叔母赏耳光,比在她身上捅几刀还要让人开心。
“你敢!”舒令萱以为自己声音喊大些,郁灏然就不敢动手。
“啪”,清脆的耳光传到了外间的堂屋里,平时欺侮过郁灏然的下人们都吓得身子一颤。
“你还真敢打我!”舒令萱捧着脸颊,嘴角的血丝留到了手掌上。
“祖父行动不便,侄儿只是代他老人家教教你怎么做人。”郁灏然嘴里说着话,手上可没停,又是一巴掌扇在舒令萱另一边脸上。
第75章 叔母认罪
舒令萱算是看出来了,这爷俩是合起来算计她呀,如果自己再不拉个同盟军,今晚怕是厄运难逃。
当即腿一软,扑到丛琳身上,“母亲大人,您可要为媳妇做主呀,父亲耳根子软,听信那个小白眼狼的话,将什么脏水都往媳妇头上泼。”
舒令萱是明白人,知道即便她真有什么把柄被郁灏然拿住,丛琳也会站在自己这边说话。
丛琳挪了挪身子,“还是你自己说吧,这些年来怎么给你父亲服药的。”
舒令萱胸口如遭重击,当时就给咋蒙了,她暗中给郁山下药的事,除了绿绮之外,谁都不可能知道,听婆婆这话的意思,郁灏然这小兔崽子已经掌握了证据。
她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绿绮,发现她浑身发颤,再联想她今日的反常表现,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想,说不定这个贱人是被小兔崽子被买通了,现在来个里应外合,想要逼她说出真相。
可是放毒药的地方,绿绮这小蹄子也不知道,只要来个抵死不认,他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主意已定,她站起身来,反手就一巴掌抽在绿绮脸上,“怪不得你这贱人经常在我面前说父亲的坏话,原来你早就包藏祸心,想要谋害父亲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