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你不说,我也要将这个秘密告诉你。”秋枫走到他对面,牢牢的盯住他的双眼,“我也是重生而来的,记得上辈子咱们曾经在袭月见过,然后就双双死于乱军之中,你在临死前写下的那几个字,迄今我还记在心里。”
郁灏然不由愣着,他还真没想到,秋枫竟然和他一样,也是从前世而来的。上天让他们再次来到这个世界,应该是让他们共同去完成一些东西吧,既然天意如此,又何必老是去为难他呢。
“是吗?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是。”共同的经历,共同的遭遇,顿时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所以你应该相信我,不论发生过什么样的不幸,我都可以与你共同去面对和担当。”秋枫捕捉到他眼神的变化,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
“不,这件事你帮不了我的。”郁灏然的脸上忽然间又显得冷漠。
秋枫感觉到他说话间的那股寒意,他一向是个杀伐果断的人,为何对我的态度却总是忽冷忽热,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变得如此患得患失?
“你不试试如何知道?”眼底有些温情脉脉的善意,他决定要在今夜拆除阻隔在他们之间的那道藩篱。
“别再逼我了好不好,你若知道了,只会给我添乱!对我报仇的事没有任何帮助!”郁灏然面对这种温情却突然失控了,发疯的吼道。
秋枫看见那痛苦的表情,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他一定承受着一种巨大的痛苦,而这种痛苦,他不愿对任何人诉说,但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他敞开心扉的。
第51章 袭月内乱
果然不出郁灏然所料,当那匹识途老马驮着他的主人赶回军营时,整座军营顿时沸腾了。
大家见自己的主帅已经昏迷不醒,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于是慌忙把他从马背上弄下来,七手八脚的抬进中军帐,招来军医为他医治。
这时,有细心的将领就发现了他衣服内侧写下的血书,人们顿时炸开了锅,谁都知道右将军浑遒忠于皇上,早就被镇南王哥舒义视为眼中钉,谁知他竟然用如此毒辣的手段对付他们的主帅,顿时人人自危,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悲凉。
众将一番商议,立刻派快马入京,把血书和浑遒生命垂危的消息奏报皇上。
郁灏然等人回到呼仑镇中,另外找了一个小客栈住下。
秋枫和夏目早就疲累已极,倒头便呼呼睡去。郁灏然却保持了在军营中的那种坚韧不拔的耐力,在灯下奋笔疾书,写了一封给哥舒义的信,告诉他袭月皇帝即将以莫须有的罪名剥夺他的兵权,然后便要以谋反的名义向他治罪。
写好之后,郁灏然立刻出了客栈,到了原先住的黑店,将信交给了掌柜,让他立刻送往镇南王府。当然这次付出的代价也不菲,掌柜伸出巴掌晃了晃,意思是得付银子五千两。
郁灏然并没有讨价还价,爽快的给了他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一向只收钱办事,从不开口的掌柜这次终于说话了,“我可没有五千两的现银找补。”
郁灏然笑着回答,“现在就走,沿途不许停歇,保证明日天黑前进京,这剩下的五千两掌柜就不用找补了。”
掌柜二话不说,从马厩牵出两匹宝马,纵身上马,飞驰而去。
郁灏然这才回到客栈,和衣睡下,剩下的事情,便是耐心的等待着袭月帝都方向传来的消息了。
第二天傍晚,镇南王哥舒义收到一封奇怪的书信,告诫他要小心留意宫中的动静,因为皇上即将对他下手了。
哥舒义捧着书信,顿时陷入沉思中,当下召来军师冒承,商议了半天,也搞不清这封信是何人写的,到底居心何在。
最后冒承献计说,“以皇上最近对殿下的态度,不管写信的人是否有阴谋,都要引起重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免得失了先机。”
哥舒义背着手,在厅里来回走动了一番,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请军师立刻暗中通知咱们的人,提高戒备,随时准备应对突发事件。另外令宫中的耳目留意皇上的一举一动,发现异常情况,立刻来报。”
然而宫中的眼线传来的消息却是,宫内一切正常,皇帝并没有召见过什么重臣或有任何调兵的举动。
哥舒义却把这个现象当成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在他接到信件四个时辰之后,呼仑驻军的快马才赶到京城。皇帝哥舒礼已经就寝,一听有边关急报,马上起床接见了信使。
等他听到信使的一番哭诉,再看到那衣襟上的血书,顿时拍案而起,“他果然还是反了,虽然没有直接指向朕,但私自暗杀朝廷重臣,剪除忠于朕的人,这是明目张胆的要造反了!”
哥舒礼立刻召见了侍卫统领和总管太监,让他们捧了圣旨,到镇南王府去宣旨,令他马上进宫面圣。
总管太监见皇帝接到密信后满脸震怒,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情了,当即跪倒,“陛下,这半夜三更的,万一镇南王不奉诏的话,该如何处置?”
哥舒礼大吼道,“如果他敢抗旨,侍卫们立刻围困王府,朕会亲自调集禁军做你们的后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