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吃边聊,越谈越投机,不一会便酒酣耳热。
虽然一个是落难的质子,一个权势熏天的亲王,地位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但他们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秋枫被太子秋浦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随时想将他处之而后快。
哥舒义的皇兄哥舒礼给了他很大的权力,表面上似乎对他毫无戒心,实则也在暗中磨刀霍霍,只要他被抓住把柄,灾祸就会立刻降临在他头上,他的下场一定会比秋枫还要惨。
秋枫端起酒杯,先敬了哥舒义一杯。
这次哥舒义没有再拒绝,接过银票,回敬了秋枫一杯,“客气的话我不会讲,今后只要是三皇子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小弟别无他求,大哥事成之后,只需将小弟放回曜辰便心满意足了。”
到了后来,同病相怜将他们的距离越拉越近,两人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
谈及今后的打算,两人更是找到了共同话题,一个想要摆脱质子的悲惨命运,一个则是得陇望蜀,觊觎的大哥的皇帝宝座。
哥舒义完全放下了对秋枫的戒备,把将来的计划大致说了一遍。
秋枫二话不说,,再次把银票递了过去,“小弟身上留着银两也没有多少用处,这算是小弟的一点心意,大哥切莫推辞。”
哥舒义收起银票,“愚兄事成之后,定然会亲自护送贤弟回国,并且建议贵国皇帝立你为皇储。”
“小弟先拜谢大哥了。”
两人说的跟真的一样,好像哥舒义已经登上了皇位,最后为了他的这位小兄弟两肋插刀,不惜派兵护送他回到袭月去抢夺太子之位。
“贵国的太子秋浦无德无能,根本不配君临天下。你我兄弟一场,愚兄自然是要帮贤弟说话的。”哥舒义感觉秋枫受到的不公待遇,就是他自己这些年来所忍受的压制一样。
“请受小弟一拜。”秋枫站起身来,一揖到地,“小弟还有一事要麻烦兄长。”
“贤弟请讲。”哥舒义连忙扶起他。
“我的一个仇人,名叫哈鲁台,听说此人目前就在袭月,小弟想请兄长帮忙打听到他的下落。”
“哈鲁台是流火国的一名将领,去年避祸逃到了本国,目前藏匿在浑遒的军中,愚兄这就派人将他捆来贤弟面前就是。”一个流亡的将军,对他并没有多大用处,何况哈鲁台与他的政敌走得很近,他早就想处之而后快了,这种顺水人情他当然是乐于出力的。
秋枫摆手道,“小弟谢过兄长了,不过小弟不愿假手他人,一定亲自抓住他,然后手刃仇人,才能解我心头只恨。”
“好兄弟,难得你有这份豪气,为兄就成全了你。今后你随时可以自由出入这里,无需向任何人通报。”借刀杀人一向是哥舒义的拿手好戏。
晚间,秋枫将他和哥舒义的交谈内容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郁灏然。
郁灏然听了大喜,“咱们再做一件事,然后便赶到浑遒军中,将哈鲁台和浑遒一块杀了。”
“浑遒可是袭月的右将军,恐怕不好对付。”秋枫多少有些担心,毕竟这里是袭月的地盘。
“此人不除,我是寝不安席,食不甘味呀。”想起浑遒来,郁灏然就觉得牙齿发酸,不由得摸摸了下巴,“等我再做一件事,就可以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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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美是袭月帝都一个最大的酒楼,以天下各种小吃闻名,来来往往的食客整日都川流不息。
这天,酒楼里来了两个公子哥打扮的人,两人一边品尝着江南口味的名小吃,一边注视着前面戏台上的表演。
忽然间,两人大声争执了起来。
“郁兄,你好不讲道理。”
“是你不讲道理,夏兄。”
不用说,两人正是郁灏然和夏目。
旁边听戏的人无不侧目,朝两人投来好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