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懂这里的所谓规则，但其他人应该是懂的，陆昭就只能跟着别人的动向学着做事，看周悦刚刚那个反应，她应该也是认识自己身边这个人的。

陆昭猜，他应该也能熟悉这里的规则。

“段九灼。”清透的男声响起，“我叫段九灼。”

和他阴郁的外表不同，这个声音听起来倒是挺好听的。

陆昭听到之后只是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半点没有给他介绍自己的意思。

“你生气了？”段九灼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陆昭觉得他这人脑子有病。

谁一上来被人做这种事还能不生气的？

段九灼又摸了摸他，“不舒服吗？”

凳子“刺啦”一声划过地面，陆昭整个人都往后躲了一下，只可惜这个地方就这么大点，他想躲也没地方可以躲。

不过好在是避开段九灼伸过来的手。

“这，这是舒不舒服的事吗？”他磕磕巴巴的，“你怎么，你怎么一上来就摸我啊？”

“抱歉，”段九灼又在盯着陆昭的那张脸看，深深地看了他两眼，突然又逃避似的把睫毛垂了下去，他小声喃喃着，“我没忍住。”

没忍住什么？

性-骚扰吗？

陆昭想骂人，但是他忍住了。抿着嘴唇，原本唇角向上的弧度都压了下来，一副不怎么开心的模样。

上课铃声响起，重新看到那些面无表情的空洞面孔时，陆昭心情起伏过大，他现在也不觉得有多惊悚了。

下午又上了三节折磨人的课，等到这次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教室里几乎已经没剩下多少人了。周悦这次朝陆昭走了过来，她先是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陆昭身边的段九灼，见他没有出声，这才笑着问道：“拿到纸条了吗？”

陆昭摸了摸裤子口袋，里面果不其然有一张很薄的小纸条。

纸条被折叠的很规整，薄薄的一层，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什么时候被塞进去的他都不知道。

“可以给我看看吗？”

很熟稔的口吻，陆昭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他哦了一声，也没摊开那张纸条，而是伸手直接递了过去。

但是半路上就被人截住了。

段九灼把那张纸抢了过来，随手揉成一团捏在手心里，他抬头冷眼看着周悦，语气很不耐烦，“凭什么给你看啊？”

周悦笑容都僵了僵。

“你把你的也拿出来啊。”

周悦没有动作，甚至下意识地，伸手保护了一下裤子口袋。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很尴尬了。

静谧的空气都变得焦灼了起来，直到教室的门又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陆昭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是刚刚站在门口的那几个人。

为首的黄毛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个不对劲的氛围，但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干嘛呢这是？”

周悦僵硬地扯着嘴角笑了笑，“没什么。”

教室里的学生基本上都已经出去了，留下了一大片的空位，几人都拖着椅子坐了过来，围坐成了一个半圈，但也没有挨的太近，彼此间都保持着一些距离。

刚刚的那个黄毛做了自我介绍，说他叫黄山，见半晌都没人说话，他轻啧了一声，“你们都拿到那个纸条了吧？”

“拿出来看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