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
我到店里去,老板一下子认出了我,跟我打招呼。
我不怎么感兴趣,只是要了一碗牛杂。
肥叔笑呵呵的问我,"老周呢?"
我漫不经心的回答,"他死了。"
肥叔肥婶愣住了。
我把加辣的牛杂用竹签插起来塞进嘴里嚼着,辣味肆意又疯狂的在嘴里蔓延,直冲脑袋,我被辣的鼻子发疼,眼眶发热,好像有什么要溢出来一样。
牛杂越嚼味道越不对,有些发苦发涩,我生生咽下牛杂。
我以前怎么会喜欢吃这么难吃的东西的?
大概就这样过了半个月,那个女人又打了电话过来。
"先生,周先生的遗体已经滞留半个月了,再无人认领,我们会交给殡仪馆自行处理周先生遗体。"
我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了,我还要很多工作等着我处理,我听的无比头疼,只能冷硬的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说了我和他没关系,他的遗体怎么处理不关我事。"
那个男人为什么通讯录里偏偏只有我一个?
就连死了,他也能让人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我他的存在。
我明明已经很努力在遗忘他了。
过了几天,那个电话又打了过来。,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令人厌烦的声音。
"先生,周先生的遗体已经火化了,骨灰您确定不要认领吗?"
"不要,随便你们怎么处理吧,撒了,或者随便埋了,我一点也不介意,你们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我才不要他的骨灰。
人都死了,要来骨灰也只是碍眼。
电话那头的女人思索片刻,客气的道,"好的,先生,那骨灰我们自行处理了。"
说完,她挂掉了电话。
我迫不及待的把那个电话拉入黑名单,长长的舒我早就应该这样做了。
拉黑掉那个电话,我并没有我想象中来的轻松。
我还是很焦虑。
我在办公桌抽屉里发现了一块银白色的手表。
那是我去年在欧洲出差时候买的手表,那时候我就觉得那个男人戴起来应该好看。
那个男人平时不爱收拾自己,手上总是空着的,我一直觉得要是再加个手表,那就好了。
可我不知道用什么理由送他,所以一块手表就一直留在了我的抽屉里。
我把所有有关于他的东西都丢了,唯独忘了这个。
这个未送出去的礼物就悄悄地躲在角落里生根发芽,直至我企图淡忘他的时候,又突然跑出来提醒我,原来我还有个礼物没送给他。
我犹豫着,最终没有把那一块手表丢进垃圾桶里,只是匆匆忙忙的重新塞回抽屉里。
说不定他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