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还是那句“二哥起来”。
白迁心中惴惴,却不敢违抗,起身坐下。
白殊对他莞尔一笑:“既如此,你先探一探,齐国公是否有意和高家结亲。”
白迁一愣:“高家?”
白殊点头:“淑妃母亲的娘家。寿宴那晚,齐国公对高家的小公子很夸赞,还特意摘了腰间玉佩相赠。我看那小公子也就十五六,配白缨儿该是正好。”
白迁干脆地点点头:“行,我回去打听。可是,要怎么告知你?”
白殊道:“依旧到薛家酒肆,告知今日领你过来的那个伙计便可。”
白迁寻思着道:“好,那一会儿我买些酒回去。以后也常来买酒,便不会显得突兀。”
白殊续道:“可以。我叮嘱过他,不会收你银子。你若是银钱不凑手,也可和他说,他会给你一些。”
白迁不好意思地笑笑——赵夫人治家,他和他娘手里的确没多少钱。
正事说完,白殊端起参汤,垂眼慢慢饮。
白迁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直接起身告辞。他也知道,至少得过了考验,才有可能见到太子。
待白迁离开,门重新关好,谢煐从屋内屏风后走出,在白殊身旁落座。
白殊转眼看向他:“如何?”
谢煐点下头:“不能指望他打探消息,却也可以佐证一二。若是最后证实他的确与齐国公之事无关,给他母子二人一条生路也未尝不可。”
说着,他便拉起白殊的手捏一捏:“你不是一向欣赏有勇气自救的人。”
白殊垂眼瞥了下,也没收回手,只在心中好笑——太子最近拉手的小动作越来越多,怎么却连主动亲一下自己都不会。难道在他的认知中,没有后续就不能亲了吗?
谢煐见白殊未抽手,越发捏得放肆,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道:“我还未曾问过你,对如今的齐国公夫人是什么打算?以前你说自己复仇,好似也不见你动作。”
“哦。”白殊就当他是给自己按摩手了,端起参汤边喝边道,“一般来说,我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她给我下毒十年也没毒死我,我也没兴趣慢慢毒她。
“那最好的复仇方式,就是粉碎她的最大希望。她对付我,无非就是为了让白广能袭国公爵。但白泊一倒,她们母子都得受牵连,我很期待看到她那时的模样。所以,帮殿下,就是在给我自己复仇。”
说到这儿,白殊突然蹙下眉:“对了,她娘好像是公主啊,那是不是能保住她?”
谢煐看着他,意味深长地道:“保不住她儿子。”
白殊唇角微扬,收拢手指回握住谢煐。
作者有话要说:
第73章 意外
十月中, 虽已入冬,白日的阳光却还很温暖。
白缨儿坐在花园里绣荷包,这个荷包她是要送给心上人的。
自从平王被关在府中, 他的妻小自然也无法出门,是以白缨儿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过心上人了。不过眼看千秋节要到来,她感觉在那天应该能见得到人,圣上总该让儿子孙子去给自己贺寿吧。
只是,想起了人,她下针的速度就越来越慢, 最后甚至停下动作,双眼发直地看着荷包出神。
白缨儿回忆起前两日, 自己也是在绣荷包,突然就被赵夫人叫过去, 和高家夫人见礼说话。高家夫人一个劲地夸她, 临走时还送给她一套头面, 她想推辞, 赵夫人却先道谢收下。
过后, 白缨儿和赵夫人抱怨:“娘, 你为什么要收,我根本不想要!”
赵夫人淡淡地道:“你不是想打一套头面,搭配穿去千秋宴的衣裳。我看这套就挺合适。”
白缨儿心里隐隐有些慌:“可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