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盯着容缨,只觉得眼里像长了根刺,异常不爽。
于是同等的不爽叠加,两人深吸一口气。
“打一场?”
“来!”
这一夜,星月皎洁,清风阵阵,某两人在庭院里赤手空拳打了一夜的架。
于是第二天早上,齐云仙府的仙官过来请自家公子回家时,看见的就是地铺上横七竖八一堆躺平的少年,还有两个坐在门口互瞪的乌眼鸡。而自家三公子躺在床上睡的十分香甜。
众人:“……”这画面太美,会被杀人灭口的吧。
好在门口的两个煞神并没有想打架的意思,高个的一个将他们引进侧院,矮点的那位直接进房间,将房间里的几个全部拍醒。
手劲颇重,药庐顿时哀嚎一片。
成蹊早起先是被容缨的乌青的眼眶吓到,扭头又被满院子的人吓到,他看着容缨十分担忧,“你这是怎么了?”
容缨坐在椅子上十分自闭,“不小心撞墙了。”
成蹊:“撞墙能把眼睛撞上吗?”
容缨笃定:“能。”
成蹊:“……”好吧你是主角你说了算。
庭院外李景神清气爽,像只斗胜了的公鸡,同齐云仙府过来接人的仙官侃侃而谈,就成蹊平日吃几口药,珉几口糖,平日里最喜欢的口味进行了深度沟通,把一院子的人唬的一愣一愣。
他们的三公子最是凶残,行事无比挑剔,十几个都伺候不过来。这位仁兄说的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等转头成蹊过来,垂着眼,散着发,那位艺高人胆大的兄弟就自然而然端茶递水梳头发,而他们的三公子静静的坐在石墩子上看信。
片刻后那位兄弟又端来了药,放在一边,“张嘴。”
成蹊顺口就吃了。
四周围观的齐云仙府的仙官们:嘶——
居然乖乖吃药了!
到底是三公子长大了,还是他们遇到能人了?
成蹊没有注意四周人的表情,他展开成曦的书信看了看,信中提及齐云仙府近日发生的一些小时,问他在灵州过的如何,以及母亲病了,她很想他。
其实这样的书信每年都会有一封,都是成曦托人带来的。唯一不同的,这是第一次兄长提到了让他回去。
成蹊翻过原身的记忆,其实这两兄弟算不上熟,成曦自幼被宗主带走,送去各地游学,等成蹊出生时他在外地,等成蹊数岁时,他已经是名扬天下的宣明君了。
在原身十二年的记忆中,这个兄长他其实只见过十数面,每一次见面确实都是要什么给什么。
宠归宠,却并不带什么感情,更像是应付。
齐云仙府里要说有什么感情深的人,那只能是大夫人。原主亲生母亲,也是记忆中占比最多的,美丽,温柔,血腥,而且护短。
就比如记忆中原主给自己倒霉二哥成昀的那一刀。然后大夫人就派人将成昀按在水里,差点将血放干,如果不是宗主出现救人,他那二哥怕是早就没了。
成蹊不愿意与齐云仙府的人过多接触,一个是这整个门派都透着股要灭门的不详气息,另一个原因便是亲人。
他不是原主,也装不出来原主的样子,至亲之人总是会察觉到不同,成曦和成昀这种不太熟的还好,母亲这种就不好说了。
就像容缨提醒的,一旦露馅,按照原主母亲的手段,他怕是要给自己准备打棺材了。
但不回去……也不可能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