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在外面准备进来和姜崇汇报工作的官员,听着两人的话,心底一阵咋舌。
要不是知道这两人的底细,还以为他们是亲叔侄呢。
又想到卫国公的那档子事儿,暗想着人家亲翁婿都要闹翻了。
竺年现在到哪个衙门,都畅行无阻,不是尚书就是侍郎直接接待。实在是这位王爷太能搞事,以前只是弄下去尚书、侍郎,现在连国公和皇后都要弄下马了,实在得罪不起。
竺年办事顺利,尉迟兰在兵部也很顺利,不意外地看到银城那边准备建设水军营地的消息,提了一嘴反对意见,还像模像样写了个折子,说是银湖冬天寒冷,不利于水军训练。
折子刚写完就被直接送去给了姜卓,姜卓:“除了银城,还有其它更加合适的地方吗?”
北地河网交织,但大江大河很少。数得出的就一条常水,一条沃水。
常水在原来姜、月交界,国境内的一段水流湍急,什么船都没法走,总不见得到别国去训练水军。
沃水是不小,但作为楚江支流,各方面条件和楚江并不能比。河道也不足以作为水军训练使用。
丹州倒是水面开阔,可是水深有限,水底环境复杂,完全是一片沼泽,说是归姜管,但受到南王府的影响更大。
看看前朝大月,就明白北地适合建立水军的地方十分有限,无非一个江州、一个东萍府。现在这两个地方都不归姜国管,只能另觅出路。
银湖,至少水面足够大。
竺年不去管自个儿野爹,晚上和尉迟兰一起去小叔叔家蹭了一顿好的。
在座除了姜崇一家之外,还有姜崇的岳父金武侯。
这位侯爷被竺年收拾过后,倒是知道进退,现在不说夹着尾巴做人,也变得行事低调。在一众南下的权贵中,这位住在京县的侯爷不争不抢,整顿了家中的旁支豪奴,小日子倒是愈发滋润起来,连面相都瞧着慈祥了。
大户人家的规矩,礼物都得多准备一些。
哪怕是家宴,他们带来的礼也也不少。
只是给姜崇一家人的,明显是精挑细选,连给孩子们的玩具都每个不重样。送给金武侯的礼物,尽管贵重,但没那么贴心。
金武侯是半点不介意,哈哈笑道:“老头子来看一趟女儿,倒是占了王爷的便宜。”
竺年行了个晚辈礼:“您说的哪里话,叫我嬉年就好啦。”
金武侯还真不是刻意来蹲竺年的。嘴上不说,他心里头对这位还是有点害怕的。
他今天就是进城遛弯,顺带看看女儿和外孙、外孙女,看到家里在准备晚宴,多嘴问了一句,才被留下了。
下午听到女儿那一句“又不是外人”,心中的惊讶到现在都还没平复下去。
不过能和竺年交好,他倒是不反对。
反正他家也没什么远大志向,做个富家翁挺好的。不说别的,自从家人学了竺年那套管账的方法,家里的银钱就多了起来。
什么东西比钱更实在?
一顿饭,不说能让竺年吃香喝辣,到底比病号饭要强得多。就是其他人都喝酒跳舞,他没法跟着去扭一扭。
做戏做全套嘛。
吃过晚饭,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梨园精舍,陪太后娘娘一起打养生拳。
太后笑道:“你倒是来得早。”
“奶奶不嫌我就好。”他接过宫人递过来的手巾,先递给太后,再自己擦了擦汗,随口问道,“弟弟妹妹们呢?”
宫人笑道:“还睡着呢。”
“唔。年纪小,是该多睡会儿,少睡长不高。”竺年擦完汗,就扶了一下太后的手,“奶奶,趁他们不在,咱们偷偷去外面吃好吃的?我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卖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