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低头摸了摸自己小肚子上的肉肉,钱银的功夫显然愈发好了,他这会儿怕是要打不过。
这几年荒废不少,等到了银城,得好好练起来,应该要不了一两年就能用上了。
码头周围空阔,晚上很多痕迹瞧不清楚。
竺年等了好半天,细绳都重新编回了手绳,才看到有靠近的人数不少的队伍,估摸着应该是在找自己的。
距离不近,他完全不想扯着嗓子吼,吼了也未必听得见。
他就拿了面粉和烛火,玩了一个先前长随给姜崇试过的小把戏。
一小袋面粉抛洒开来,再弹出一点火。
轰地一声闷雷一样的炸响,一团烈火从湖面上炸开,被猛烈的夜风一吹,拉长成一条巨大的火龙,直接烧红了半边天,映着湖水的倒影,一时间竟然像是从水下飞出来的一样。
周边听着没动静的船上,发出小声惊呼。
显然他们都在暗中瞧瞧观察着。
小地图上的红点在停顿了一会儿后,立刻往这边转过来,没一会儿二皇子就带着人直接冲到了船边:“年哥!你没事吧?”
竺年坐在轮椅上,奇怪地反问:“我能有什么事儿?你晚上不好好睡觉,这么跑来了?小孩子不睡觉长不高。”
二皇子:“……年哥还是快回去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竺年不太放心小孩儿:“这几个小心点别弄死了,等天亮了我要亲自审的。”
二皇子好说歹说把人给送走了。
竺年就哼哼唧唧被人给推走了,像是船上放倒的六个壮汉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被风给吹晕的一样。
路边有马车等着,一些不怎么和他接触的人,看他自己从轮椅上站起来,自己走进马车里;等到了桃花坞之后,又看着他自己下了马车,自己坐上了轮椅。
侍卫:“……”
竺年:“推啊,愣着干嘛?”难道让他自己走吗?
侍卫是二皇子身边的人,只能把他推到小院里。
院子里点着一溜火把,照得和白天差不多亮堂,就是火把猎猎的,瞧着就要冒汗。
尉迟兰正在凉棚里。
竺年看他脸上手上全是血点子,眉头一皱就快步走过去:“怎么了?”
尉迟兰看到他,表情松快了一些:“帮我打点水上来。拔箭的时候溅到的。”
做戏做全套。尉迟兰确实带着三名老御医出了门,一路往宁州而去,但借着中午吃饭,就换了车马折了回来。
为了防止真的发生意外,跟着老御医们来的好几个徒弟都在。
这些徒弟只是没有御医的名头,本事也是不小的。
不用竺年亲自打水,身边自然有伺候的人上来。
“这会儿才刚拔箭?伤很严重吗?”
“不是那个。伤已经处理好了,得养上一段时间,能不能继续干现在的活,得看后续调养。我这个是刚才做实验溅到的,抓了只猪试的。那箱子里的机关挺厉害,一次三发。瞄准的是头、颈、胸。箭上还抹了药,还好药量不大,应该不是很厉害的药。”尉迟兰洗干净了手脸,把同样溅到血迹的衣服一脱,提了桶就准备往身上浇,被竺年一瞪眼,只能把桶放下,“我一会儿用热水洗。”
井水凉快,多解暑啊。自家狸奴不讲道理。
“嗯。”看尉迟兰这边没事,竺年就先去看了看受伤的护卫。
一名年纪轻的徒弟守着,看到他来,小声说道:“刚睡下了。王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