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在不方便光明正大办事的方面,银鱼绝对好用。
“还有一个人。”尉迟兰笑道,“宋嫦也出力不少。”
“她?”竺年还真没想到,“她做什么了?”
“卫皇后在沃州办的是女学。很多事情,宋嫦做起来比咱们可方便得多。她在贵女的圈子里,人缘很好,不少是沃州女学的学生的亲戚。反正圈子就这么大,总能攀得上亲戚。能够刺激到卫皇后的那些东西,很多都是她暗示了,不断传到卫皇后的耳朵里的。至于传话的那些贵女,究竟是真傻的给人当枪使,还是顺水推舟,谁知道呢?
不过卫皇后应该不至于被骂了几句就自尽,说不得背后是被人动的手。究竟是谁,倒也不好说。”
“啊。”竺年琢磨了一下,“水可真浑。”
一个国家最让人垂涎的是什么?皇位。
卫皇后的存在,代表着姜戈地位的稳固。
以前卫国公府如日中天,卫皇后的地位不可撼动也就罢了。但是现在,卫国公府已经垮了一半,剩下的卫皇后若是不能够顺势扳倒,那要不了几年,只要等姜戈被立为太子,卫国公府自然能重新得势,甚至能够得到比今天更加高的权利。
这显然不是别人愿意看到的。
为此,他们也把卫皇后趁机摁死。
只是发配到沃州怎么够?
卫皇后只有死了,才能让人真正安心。
局势发展太快,使力的人太多,又夹杂了沃州鼎沸的民怨,混乱之下,哪怕姜卓让人彻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那些让卫皇后背负的骂名,有多少是她自己做的,有多少是别人假借她的名义去做的,有多少该她知道的信息是被人故意隐瞒的,又有多少不该她知道的信息是被人刻意告诉甚至夸大的,基本已经是一团乱麻。
要说二皇子在沃州,可他主要在大码头,沃州女学则在府城。两地距离不算远,但也不近。
而且二皇子今年已经十五,又不是皇后亲生,没有姜卓这个父皇在,他问安都是隔了帘子的,能谈什么知心话,更别说及时发现卫皇后有什么心理问题进行全解了。
尉迟兰抬手摸了摸竺年的后颈,把人往自己的怀里再带了带:“睡吧。这件事情还没完呢。”
竺年实在困得不行,咕哝了一句:“等我睡醒了再说。”
尉迟兰睡了一个多时辰就醒了,看竺年睡得很沉,就没叫醒,自己带着人去南王府转了一圈,送了许多东西。
竺婉还没回来,他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以说,就转去糖巷买了些新出的零食回家。
竺年已经坐在了床沿,眼皮子还耷拉着,见他掀了帐幔挂起来,下意识抬手遮了遮眼睛:“哥~”
“还没睡醒?”尉迟兰把另外一边的帐幔也挂起来,从床头柜上展开叠好的衣服抖开,“我吩咐厨房晚上吃锅子,冰镇了酸梅汤。”
竺年就抬手让他帮自己换衣服,整个人还一摇一摆的,闭着眼睛说瞎话:“醒了醒了。”
夏天嘛,吹空调吃火锅最爽了。
“做的豆乳锅子。”夏天衣服简单,又是在家里,也不见什么客人,吃过晚饭之后大概洗洗就睡了,尉迟兰两三下就把他打理妥当,最后动作不太熟练地给他系上脖子下的盘扣。
竺年抬了抬脖子:“最上面这粒别系了。”
“不行。”尉迟兰很坚持,并且理由充分,“咬的印子还没退。”
竺年老脸一红:“行叭。”想了想又说,“这几天别弄这么明显的地方了啊。我要带你见阿钧的。”在妹妹面前,要保持哥哥的威严。
尉迟兰一听,下意识严肃起来:“嗯。我注意着点。”想想软糯的年糕不能全都咬个遍,他又舔了舔牙。
竺年一看他的样子,瞬间就清醒了:“我去洗洗,你克制一下。”
尉迟兰“唔”了一声,眼睛盯着竺年一瞬不瞬。有些事情不说的时候还好,但是一说不许做,就特别想做一做。
本来两人吃过晚饭,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京城这边的人,盯得比银城的要紧得多。而且在这种敏感时刻,他们还是不要刻意找什么存在感才好。
结果饭还没吃完,小张公公就跑了过来,通知他们明天大朝会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