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竺年还是没有沾酒,喝的奶茶。
姜卓觉得这葡萄酒味道不错,等宴会结束回去的路上,还跟竺年说:“这酒京城倒是没见过,夏天冰镇了喝应该更好。”
“我也就做菜的时候放一点,您喜欢就带回宫里去。窖里应该还有一些。”竺年对习惯蹭吃带拿的野爹已经习惯了,对野爹没带上便宜弟弟有些意见,但只是礼节性地问了问什么奶奶好,婶婶好,弟弟妹妹们好之类。
说话间,众人走进小院区的坊门。
中间的道路上点着火把,不用提灯也把路少照亮。
竺年说道:“夜深露重,银城比京城要冷。诸位大人长途跋涉,舟车劳顿,今天晚上早点休息。”又对姜卓和姜崇说道,“儿送父皇和王叔回屋。”
姜卓嘴上说:“害怕朕迷路?”脚步却很轻快,显然心情不错。
等回了自己屋,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拉着竺年说了好一会儿话,简直像个亲爹。
要不是姜崇打断,他怕是还得再说上半个时辰。
姜崇也对自己这个兄长有些无语,等竺年送他到隔壁院子,就简单说了一句:“嬉年受委屈了,皇兄也是不得已。你再待上一阵,等……到时候你也就能回京了。”
在姜崇看来,竺年到银城,那叫发配。
银城在竺年来之前,那差不多就是一片荒地。说是平原,周围也有军屯,但是土地证说不上有多肥沃,稍微翻耕一下,底下全是各种小碎石,很难真正种一些粮食。这地方虽然也在沃水沿岸,但是周边荒芜,在这里建一个码头,能有什么用呢?
别看现在竺年像模像样地弄了个银城,但时间一长,周边还是现在这德行,迟早也是荒废的份。
大概竺年也知道这点,花费比建造一号码头和二号码头要低得多。
竺年之所以在这里,无非就是姜卓要给姜国的门阀一个交代。
他处理了卫国公,处理了皇后,不能不处理把这篓子捅出来的竺年。
在这种事情上,是非对错反而没什么重要。
竺年想要回京,那起码得等卫皇后回京,他才能回,不然就只能一直待在这荒野之地。
竺年装作没听懂一样说道:“替父皇分忧,嬉年不委屈。王叔早点休息,明日一早我亲自做早饭,晚了可就没有了。”
姜崇只能笑着去睡了。
尉迟兰让人把路上点的火把熄了,自己提着灯,牵着竺年回家:“想什么呢?”
竺年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原来我是被发配边疆了?”
其实他一直觉得银城这个港口很重要。
从经济角度,银城确实没有多大价值。但是从军事角度,银城这么一个码头的存在,对姜国可太重要了。
除非姜卓完全放弃北部六州。
但凡他对北部六州有一点想法,在这里有一个能够四季通航的码头,无论是情报的快速传递,兵源和物资的运输等方面,都是非常重要,且几乎是不可替代的。
限于地形,京畿地区对北部六州几乎无险可守。
这么一个能够及时让京城的大量守军支援的军港,地位就非常明显。
哦,也对。姜国现在怕是连一艘像样的战船都造不出来。想要通过水运来运输士兵,怕是一半士兵会倒在晕船上。
尉迟兰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才反应过来?”
“啊。”竺年侧头撞了他的肩膀一下,“坏蛮蛮,都不提醒我。”
“我怎么知道你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尉迟兰故意板起脸,“看来功课做少了,要罚。”
“噫!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