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兰这回笑得更真诚一些:“阿婶不用担心。他们再怎么官官相护,也护不到我们头上。天罗教妖言惑众,年前左护法就被一把火烧死了。”
妇人一拍大腿:“哎哟!我就说他们骗人。也不知道给人下了什么迷药,被骗的家破人亡了,还信得不得了。”
“阿婶是个明白人。咱们今天有的东西,又不是什么天罗教给的,是咱们自己和老祖宗们拼来的,信他们做什么?”尉迟兰真诚一想,信他们还不如信自家的胖狸奴,至少胖狸奴真能让人过好日子。
他这两年在京城,经常和文人墨客混在一起,在家也是认真履行当家主母的职责,气质温和了许多。
长得好看的人,在打交道方面天生就占便宜。只要他放下身段,很容易就能引来人的好感。
他和众人聊了一会儿,竺年他们也收拾完了。
竺年还在骂人:“冲的时候起劲,真以为没人敢打你,还是真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二皇子捂着脚,这时候也不害怕了,梗着脖子叫:“我就是脚脖子崴了,还是年哥你推的!你不推我,我……”
“你脖子就要开个窟窿眼了!”三皇子在边上拆台,“多谢年哥!”
宴瑞正没什么人样的瘫在椅子上大喘气,看到尉迟兰进来,赶紧站得笔直:“先生,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
尉迟兰诧异:“这还用我教?回去我告诉你爹,看他怎么收拾你?”
宴瑞纯粹是下意识一问,问完才知道不对,嘿嘿一笑:“先生可别告诉我爹。您不说我爹就经常揍我,您一说我人都得被揍傻了。”
三皇子那边已经提笔写好了信,等着晾干的时候又去找了信封:“直接送去给这边驻军,先把镇子这边看管起来。剩下的应该用不着我们管,交给禁军。”
这地方已经无限靠近迁山和东州,是如今姜国的实际控制线,沿途隔一段就能找到一个驻军的哨卡,人数未必有很多,但至少有完善的渠道能够传递消息。
果然,他们当天晚上在县衙里将就了一晚,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三皇子和宴瑞带来的军队。
三皇子昨天写完信之后,下意识想让别人去送信。
但是他二哥脚脖子崴了,年哥和先生他是使唤不动,剩下一个宴瑞还在装死,只能是他自己走。
最后还是竺年开口,让宴瑞和他一起去,两个人路上有个照应,还让地头和人头都熟的老罗带路,免得两小孩儿迷路到大山里去。
又过了一天,禁军到了,临时接管这里的县令和大理寺的官员也一起到了。
本来走程序肯定没这么快,但这不是两位皇子在这儿,天罗教的事情还有皇帝亲自盯着,谁敢怠慢?
二皇子他们倒是还想再继续追查下去,竺年却已经收拾好东西,上了马车往回走了。
他本还想磨一磨竺年,让他同意继续走,见状却感到疑惑:“年哥哪儿来的这么东西?”
“买的啊。”竺年在县衙里睡得不好,迷瞪着还坚持把车厢布置得舒服一些,“山里面的好东西可多了。这儿不值钱,还没人要。”
二皇子就单脚跳着也去买了一堆东西。
三皇子完全搞不明白:“二哥你买这么多干嘛?”
“年哥都买了,一定是好东西,反正也没几个钱。”
宴瑞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跟着就把小城里人们囤积的山货给一扫而空。
回去的队伍人倒是不多,拉货的牛车跟着好多辆。
等到他们慢吞吞回到京城,已经春暖花开。
一号码头那边人流如织,倒不是码头建好了,而是梨花全开了。
成片的东西,瞧着本来就很好看。
这大片大片的梨花,偶尔还夹杂了一些粉色的杏花和桃花绽放,京城周围的人此刻游玩就没有第二个去处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梨园周围开起了许多大小客栈,全都被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