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颇有一些兴致被打断的不开心,还想和竺年说两句,刚进门就见两人抱在了一起难分难舍。
行,就欺负他还没成亲是吧?
等着!他下个月……下下个月就成亲了!
竺年看到他不爽,就觉得自己爽了,原本说好的让厨房自己看着办,也反悔了自己下厨做了一道糖醋鱼。
分餐而坐,给宴瑞的那一份主要突出一个酸!
宴瑞被酸得整个人一哆嗦,又舍不得放下筷子。
新鲜的鱼肉做出来像是嫩白的蒜瓣,酸甜的酱汁浓稠开胃。
他干脆把已经剃干净鱼刺的鱼肉,连同酱汁一起捣碎了拌在饭上,吃得眼睛都在发光。
竺年喜欢吃鱼,但是他买的鱼自己几个人吃肯定是吃不完的,都是厨下做给一屋子的人吃。
这些出身大内和皇庄的侍人,已经都能娴熟地来上几道南地特色菜,尤其擅长做鱼。
一屋子人除了当值的不能喝酒,吃得有滋有味,没一会儿就唱起了歌。
按竺年的话来说:“梨园那边的新曲子,他们倒是学得快。”
现在的人表达起高兴十分直白,载歌载舞直接就嗨起来。
宴瑞听到动静,也拎着酒壶加入了进去。
竺年还是没喝酒,凑到尉迟兰的酒杯前闻了闻:“哥怎么也不喝酒?这回买的葡萄酒,瞧着挺好的。”
葡萄酒是汾州产的。
当地的葡萄极适合酿酒。南地果子多,糖多,酒又是一种极其容易来钱的生意,竺年早就已经做了无数的试验,掌握了果酿的精髓,还培养了一批这方面的酿酒师。
竺年在宋觉那儿过了明路之后,行事就肆无忌惮起来,起码在搞钱方面就很肆无忌惮。
他把南地的糖和酿酒师、连同果农一起打包到了汾州,这一年新酿的葡萄酒果然比往的要好得多。
“省得你偷喝。”尉迟兰杯子里的只是奶茶,简单的茶汤加上奶粉冲泡的,没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茶叶也没有放多,怕一会儿晚上睡不着。
“夏天你掀了屋顶就当是透风,冬天掀了屋顶可怎么办?”
“嘿!我就闹了那一回!不对,屋顶都是你们说的,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指不定是你诓我呢?”
尉迟兰看着他炸毛,就眯着眼睛笑,像是个喜欢刺挠狸奴的冤种。
两人闹了没一会儿,就也去唱歌跳舞。
等到第二天,宴瑞竟然没多留,吃过早饭就叫人套了车回城去了。
竺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肯定道:“那小子怕不是直接去坪阳县。”
“这时候出门,回头赶不上大婚怎么办?”尉迟兰随口一说,“坪阳是不远,京城以前下雪也不是很大,不过今年那么冷,保不齐一场大雪就把路给封了。”
竺年就随口一答:“那就只能延期了,总不能让新娘子抱个公鸡拜堂吧?”想想都觉得场面荒唐,摇了摇头往屋里走,“他也犯不着自己去。就算和其他几个有点小心思,还能信不过自家的兄弟?上次狩猎的时候,他家二哥不是跟着?”
结果还真的被尉迟兰说中了一半。
隔了五六天,宴瑞又来了,这一回是在城里。
少年郎进屋什么话都还没说,先连打了两个喷嚏,接填写小厮递上来的帕子,擤了鼻涕才搓了搓冻红的手,直接学竺年的样子,在地上一盘。
外间有炕、有火盆,但没有地暖舒服,竺年就干脆让他进了内院的小花厅。
正经的花厅会摆放桌椅,偶尔也能简单吃个饭聊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