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不知道殿下知不知道天罗教?”

“收拾过几次,他们怎么了?”在这种国家级别的对抗中,竺年不以为一个新兴的不知所谓教能够有舞台。看来他们不仅舞了起来,还舞到了舞台中央?

“他们现在是姜国的国教。做的事情不多,血洗了京城,开了京城的城门。”竺祁说的有些感慨,“他们把几个个皇子小个个杀了,再从城墙上扔下来。”

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短短时间内,竟然就把那个“禁军副统领”给吸纳成了教徒,还很“虔诚”。

大月的皇宫内,有好几个宋恒的儿子,最年长的也不满十岁。另外就是宋淮自己有两个儿子,也不过才两三岁。

宋淮的儿子太小,宋恒的那几个儿子为了避免和长子竞争,连开蒙都没怎么好好教,存了心往纨绔方向培养,且都还是幼童。

两国相争,而且早先两家还相互求娶过公主,也算是姻亲。这种没有威胁的皇嗣,多半是封一个闲散王爷或者侯爵的名头。既能显示夺权者的仁善,也能安抚前朝旧臣。

哪怕这些臣子不是自己的臣子,背后代表的势力若是团结一致闹起来,也是个麻烦。

心胸狭窄一些的,会把这些皇嗣贬为庶民。有威胁的,如宋淮这样的,多半也不会杀了,会被幽禁起来,一辈子活在当权者的眼皮子底下,说不定还能钓出一些谋逆的反贼。

把这些个幼童都这么残忍得光天化日地杀害,简直丧心病狂。

竺祁说完,发现竺年竟然神色如常。

不仅此,竺年还催促:“那我爹怎么降了?”

北地朝廷和姜国打就打了,他们打不过,暂时收缩防线不会?

他们现在神火营都已经建起来了,只等弹药充足,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姜国怎么来的让他们怎么回去。就算被暗算一把,总不见得连撤退都来不及吧?

竺祁当时的任务更多的是在后防,并没有在前线,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说了:“听说王爷是被劝降的。”

“啊?”他老爹这种从记事开始就开始惦记要推了北地朝廷的老反贼,还能听人劝?

“是尉迟先生劝的。”

“我先生?尉迟兰?”竺年感到更加不可思议。

“是。”竺祁肯定,“我听说之后,怀疑中间有什么差错,特意打探过。”他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过去,“尉迟先生托人带来的。”

竺年接过,下意识皱了皱眉。

信很薄。

捏着信封,就像是一个空信封。

拆开,里面是一张随手撕下来的纸,字迹和纸片都十分不规整。

竺年甚至可以想象得出,尉迟兰拿着炭笔在他送的木板夹上仓促写了撕下来的画面:“信封是你加的?”

“是。”他看过纸条上的内容,但是没看明白,什么叫“前缘已尽”?

这意思是说尉迟兰和竺年的师生缘到此为止?但好像没必要特意通知一番,还这么仓促,像是要传递什么了不得的消息一样。

竺年哼笑一声,把纸条放回到信封里,和自己装功课的书箱收在了一起:“行啦。大宝哥先去泡个澡,我去让客栈准备温泉鱼。我们也不等熊北北了,明天我们去京城。”

第二天,天还没亮,竺年就带着红三和竺祁一起,驾了一辆马车直奔京城。

土水泥的路还没修到阳州,但已经做了一些平整。马车稳步前进,速度稳当,马车也减少了颠簸。

到驿站,吃饭、休息、换马,然后继续上路。

一直到出东州,他们才遭到了盘查。

穿着和茅军相同兵甲的士兵,二十人一队设卡,拦住单薄的马车,气焰嚣张,长枪往驾车的竺祁脑门上指:“车上的人都下来!少给爷耍花样!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别逼着爷动手,到时候场面不好看,懂吗?”

竺年听着他们一口京畿口音,用姜国官话问了一句:“你们是谁麾下的?”

一个士兵下意识回道:“说的什么叽里咕噜的?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