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最好吃的还是肉里面的豆泡。那咬下去,一口汁水,啊~”
“豆腐鱼汤真是绝了。可惜就咱们来的第一天喝过。”
“豆腐也不知道怎么做的,应该不难,我看天天有。”
“冬天里打渔不易吧?”
“咱们阳州冬天里倒是不缺鱼。”
“咱们也不缺菜啊。”
几个人聊得咽口水,过了一阵之后,有人担心:“咱们这样,回去没法交代。”
“咱们又没说什么。”
“等开春了,咱们将军打过来,到时候咱们把这里的厨子全都拿下!”
“对,让厨子去咱们阳州做饭!”
十几个人在牢房里聊得兴起,很快因为白天辛苦的劳作陷入睡眠,完全不知道,竺年早两天就已经带着人出发,现在已经快摸到阳州的边边了。
竺年设想的没有错,狗子们确实认识回家的路。但问题是竺年想多带点人,那么就需要更多的狗子来拉车。而不同的狗子之间,要重新建立领导秩序。
于是,尉迟兰花了一天的时间,确立了头狗的地位。
天色已经不早,他们顺利到达了从俘虏口中探听到的休息地点。
亲卫们快速检查了一遍营地,拒马围起来的一整排木屋里一个人都没有:“没人,都进来吧。”
竺年从雪橇上下来,悄咪咪看了一眼尉迟兰。
尉迟兰注意到他的眼神,一伸手就勾住他的脖子,把人往屋里面拖:“你什么意思?”
本来他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被竺年这么看着,越来越觉得别扭!
竺年今天一直这么有事没事就暗搓搓看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嘿嘿嘿,头狗~”
亲卫们看到他们闹腾,笑嘻嘻地各自忙碌。
有人把沿途撞上来的两只傻狍子给处理了,没一会儿营地里就飘起了炊烟。
吃完饭,一群人严肃地聊了一下今天的收获和明天的安排,接下来就是尉迟先生的小课堂时间。
教授的内容主要是骑兵作战,以及冬季作战。
亲卫们严肃认真中带着喜悦,为了难得的实用知识。
竺年严肃认真中带着愁苦,为了之后必不可少的作业。
态度不认真的竺年被批评了,睡觉还要被头狗抱着睡。
这种类似哨卡的营地,条件其实还不错,至少不会四面漏风,房子非常扎实。屋里还有火炉。
屋子的一半在地下,温度不会太冷,但到底比不上火炕。
出身在南地的亲卫们,这些天都是靠狗子取暖。
早上竺年挠挠有点痒的脖子,很快被尉迟兰披上狐裘,戴上兜帽之后,又用围巾包紧,只露出两个眼睛。
他使劲扒拉两下,才露出鼻子可以呼吸:“先生!”
尉迟兰不太明白竺年的气恼,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企图再给他包回去:“包严实点,昨天不是说鼻子冷吗?”
“那也不能闷死啊,都喘不过气来了!”
一名亲卫过来叫人,眼尖地注意到竺年脖子上好像有点异样,看他们这幅样子又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殿下、尉迟先生,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