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正堂内,尉迟兰让竺年坐在上首,自己坐在旁边,看着唯一跪在室内的刘光喻说道:“说吧。”

刘光喻一看两人的座次,眼皮一跳。四十多快五十的人,把脑门贴到了地板上:“奴治家不严。”

尉迟兰说道:“自己去领罚,罚完再来向皋少赔罪。”

“是。”刘光喻站起身,也没敢抬头,躬身退了出去。

竺年全程懵逼,等人都走了,才问先生:“就这?”他还以为会有什么哭天抢地,互相推诿,派系斗争之类的各种戏码上演呢。

“那不然呢?”尉迟兰拉着竺年去书房,“有时间钓鱼,想来作业都做了?”

“唔。”竺年全身心抗拒书房的存在,企图转移话题,“先生,您在别人家的地盘上这么干,会不会太嚣张?”

尉迟兰把他按在书桌前:“什么叫’别人家的地盘‘?他做得好,让我满意,才是’七分刘‘。不然,今天这个地方叫刘家,明天也能叫张家,也能叫赵家。”

竺年平时用的炭笔被尉迟兰看中,觉得书写方便,没有笔墨那么多麻烦。尤其是他们的功课不适合留底,销毁起来也方便。

这会儿磨墨都不用,炭笔往竺年手里面一塞,就要他写策论。

竺年脑袋里一个字都没有,不服气地看他家先生:“您远在北境,距离东州那么远,怎么能确保他们没有二心呢?你看,这回他们不就动了手脚吗?”

给他安排不和身份的衣物,看似是一件小事情,但就发生在尉迟兰的身边。若是把衣物换做食物,那能动的手脚能出的乱子可大得多。

尉迟兰抽走他的笔,往他脑门上轻轻一点:“那先生就地取材,给你上一课。希望你能以小见大,将来给……改姓的时候,能够学以致用。”

竺年捂着脑门往后缩了缩,嘀嘀咕咕:“还不定是我改,还是先生来改呢。”

尉迟兰一愣,点出去的笔顿在空中,沉默良久:“糕儿……先生不愿同你兵戎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糕儿(=?ω?=):想起表哥了。

罗儛_(:з」∠)_:谢邀,人在南泉,刚下海船。

糕儿(=?ω?=):表哥身体安康?

罗儛_(:з」∠)_:谢邀,已经躺平,晒黑,尚有口气。

糕儿(=?ω?=):活着就好。

罗儛(=’′=):草,生了出来。

(完)

第四十二章 香膏 ...

书房里,竺年听过尉迟兰的话,就当是没听过。

尉迟兰无奈,却无法再做出过多保证。

他可以随意做出许多决定,但他所关切的、真正和竺年相关的事情,偏偏不是他能左右的。

“你不能、也不用亲自去掌管每一件事情,必须把一部分事情交由其他的人来做。

不能把事情交给一个人来做,也不能交给两个关系很好的人来做同一件事。

你信任现在的他们,但不能信任以后的他们,甚至于他们的子孙后代。

你要有恩于他们,也要让他们敬畏你。

钱、权、色,总有他们想要的,给他们。记住,你给出去的东西,你就得有能力收回来。”

“是。”竺年见尉迟兰进入上课模式,立刻端正态度。

其实类似的课程,他已经上过好多次了。所谓的治国的“学问”,核心没那么多伟光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