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帮忙别人怎么看?贿赂行会?”
“我与你的私交,随他们去说。”戚斐微微蹙眉,顺手将鱼翻了过来。
曹帧看着那双原本持剑握笔的手,如今却在这杀鱼,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总觉得自己像是干了什么不厚道的事。他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正要上手去抢,就见沈琢从后门回来。曹帧连忙拉开距离,在清水缸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
“戚三爷。”沈琢打了声招呼,顺手将怀里的单子塞到曹帧怀里,“干嘛呢?里头都没水。”
“…随便放放咯…这是什么?你这个月进了这么多货?”曹帧这才正色起来,“足足比上个月多了四成不止。”
“再过半月便是中秋。再说,我们前段时间不是出了意外吗?生意不好挺正常的。西域使节要过完中秋宴才返程,这京都近日的热闹你又不是没见过。你瞧我还歇过吗?”
“倒也是。”
沈琢灌了一杯水,随后话锋一转:“戚三爷最近来得勤。”
“行会近日整顿,乱糟糟的待得人烦。”两人对视一眼,又十分默契地看向曹帧。
“看我干什么,他就是闲的没事干。”曹帧翻了个白眼,“行了你去忙吧,我去前堂,阿烟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沈琢点点头,无意地问了句:“四娘和阮姨呢?”
“阮姨…最近老见她提香出门,许是去灵蝉寺了吧。四娘我就不知道了,应该在楼上。”曹帧转身,像是想起来什么,“啊,对了,听说南市近日出了几个得了癔症的病人,你若是去进货,小心避开。听说一受刺激就发疯,恐怖得很。”
“还有这事?”
“是几个从江南来得乞丐,应该是路上遇见了什么猛兽,没这么夸张。也有医馆收留照顾,并不在外头。”戚斐解释道,“皇城脚下,使臣又在京都,朝廷必不会让某个地方出乱子,无须担心。”
听戚斐这么一说,沈琢便没放在心上。他大概进了一百来只稚鸡、处理好的成鸡,还有几十斤的调料,以及一些番果。他以前只听过古时西红柿并不普及,没想到会是这么难找,他在胡市逛了三天,才寻到一个靠谱的胡商。也多亏使节进京,这价格比平时更加便宜。
他想做点新鲜的,最主要也是他自己馋了很久的。
深夜,沈琢看着面前的宣纸,提笔写了几个字,就听见窗户微动。
他站到床边看了一眼,兰白色的流苏忽然扫过他的脸颊。沈琢挑眉:“这是哪里来的风流小贼,怎么敢做不敢出来的?”
面前仍旧是静悄悄的,见不到一丝人影。
沈琢不甘心的探头出去再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见。
奇怪,是他听错了吗?
沈琢无聊地敲了两下窗沿,见是真的没人,手勾着边框正要关窗,一只手忽然从旁边伸了出来握着他的手腕,再用力一扯。他来不及反应,往前一栽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檀香气势汹汹地包裹住他,沈琢失散的笑意又重新聚于眼底,刚要抬头,,面前人便低头亲在了他的唇上。他先是温柔地亲着,随后愈发凶猛急迫起来,似乎要将她唇齿间的空气掠夺干净。
沈琢被亲得喘不上气,他微微偏过头,耳根发烫又忍不住看向霍遥,小声道:“你怎么不出来,我还以为我听错了。”
“你叫的是风流小贼,我可不是。”霍遥舍不得撒手,两人隔着窗槛就这么抱着。
“事情忙完了?”
“还没,不过快了。”各部也不想起纷争,大梁日渐昌盛,就是西域各国联合,恐怕也最终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一旦翻脸,断绝通商不说,就连往后海上交易,以后也只能另寻出路。
“中秋宴后,裴念就走。”这也意味着西域使臣也要启程,下一次来恐怕就是年关了。
“是挺快的。”沈琢被霍遥断断续续的吻亲得心猿意马,咕哝道,“那你不是还要走?”
“今夜不走。”霍遥摸了摸他的脸,示意沈琢让开,随后一个轻跃跳了进来。
“为何?”
霍遥的目光一直落在沈琢身上,未曾移开,过了几秒后他才回答:“有点…想你。”
沈琢挑眉:“只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