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琢找借口说自己累了,他实在是受不的这些场景,让阮姨先回自己房里睡了。他翻了个身躺在榻上,又揉了揉耳朵。

狱里受的伤已好了大半,青紫也快要消干净,只是……沈琢仰面看着床帐,又发起愁来。

“霍大哥,沈大哥不起来吃饭吗?”

这两日刚释放,大家都没什么心思照顾生意,便索性将山海楼关上几天,围成一桌在后院吃了起来。

阿烟看了眼书房,喃喃两声:“他在牢里就没怎么吃,怎么出来还不吃?”

“你先顾你自己吧,丫头。”曹帧吧唧两声,“咱们这是不是风水真的不好啊,怎么隔三岔五就出事。”

“怎么会,当时了缘大师不是来看过了吗?!”阿烟瞪大眼睛,她可是忙前忙后搞了大半个月的洒扫,难不成是自己不够虔诚,还是因为……“不会是因为元白歌撞翻了那桶净水吧!”

“什么净水?元白歌!对了,那小子呢?”

回来这么久居然没见到那两兄弟的身影。

“我怕京中有变,让人把他外派了。”霍遥起身,将灶上的粥端了出来,进了书房。

不多时,原本昏暗的屋子便亮起了灯火。

沈琢偏着脑袋望向霍遥:“我以为你要一直关着我。”

“我没关着。”

沈琢心道你不关他也不敢出去啊。

霍遥把人扶起来,“原本想把你留在宫里,每日有御医诊脉,好得快些。”

“可别,不敢乱走不敢说话就怕隔墙有耳,会憋死我的。”沈琢瞅了眼碗寡淡的粥,嘴里的苦味更重了。

霍遥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好之前只能吃这个。”

“我都好了!”

“是吗?”

霍遥的五官倏地在沈琢眼前放大,两人四目相对,沈琢脸一下便热了起来,他不好意思的偏头,不料对方也偏头,温热的呼吸打在他耳畔,心痒难耐。

片刻后,霍遥拉开距离,手指捏了捏沈琢的耳垂“回答我。”

“什…什么?”耳膜处只有自己如雷的心跳,完全没听见刚霍遥说了什么。

霍遥十分有耐心:“好还是不好。”

“好,好……”沈琢糊里糊涂的点了头,管他霍遥说了什么,先哄着再说。

“好什么?”

沈琢:“?”

霍遥又倏地靠近,在他耳边重复了一句:“好什么?”

“什么?”

“我刚什么都没问,你在好什么?”霍遥神色淡淡,目光投过来时,沈琢霎那间僵住。

“这只耳朵都听不见,你同我说好了?好什么?”

霍遥脸上罕见的有了愠色,他冷着脸把药瓶放在桌上:“若不是太医留了个心眼,你打算一直瞒着我?”

哪个太医,这么多事?!

沈琢见霍遥起身要走,连忙拽着他的衣摆:“就是在牢里不小心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