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谋站在不远处,嫌弃的挥了挥手,捂着口鼻道:”刺几下,避免夜长梦多。”

“是!”死士拔剑,尚未动手便被一柄长剑带走了性命。

不远处马蹄声响起,声势浩大像有千军万马,为首之人手持一块黄色令牌,厉声道:“皇令在此,见令如见皇上,我看谁敢动!”

与此同时,四周埋伏着的人系数被制服,穿着盔甲的将士将寨子和赵谋团团围住。

赵谋见到来人,一瞬间差点被吓破了胆,双腿一软竟差点跪下来,张渠及时扶住,命令周围的手下道:“上,上!拦住他!”

死士们还未动手,便被飞箭了结了性命。赵谋看着男人气势汹汹的奔过来,连忙夺过剑对准柱子下的人道:“裴念!你若,若是再进一步,我便让他再无生还的可能!”

下一刻,一柄冰凉的长剑便架在了他脖子上。裴念沉着脸,冷声道:“看是你一个文官的剑快,还是我的剑快!”

自知再无反抗的可能,赵谋便不再挣扎,裴念命人将他们带下去,自己则跟着手下将柱子挪开,搬出人来。

沈琢紧盯着那抹月牙白,不敢移开目光,生怕错过了什么。只见一群人围了过去,年轻男子朝那两人探了一下,抬眼道:“表公子,没气了。”

听着这话,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把沈琢心里仅存的希望扑灭得一干二净。

第48章 霍遥(一)

“烧成这样能有气那是神医再世。”裴念将上面那具烧了半焦的尸。体翻开, 看清身下那人的脸,探了探鼻息后方才道,“裴四, 你带长渊回府衙, 我留下收拾。”

“是,表公子。”

沈琢心里大起大落,听见裴念的话才算真正放下心来,紧绷的神经在那一刻倏地松懈,所有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使得他软瘫在墙角。

不远处是队伍离去的声音,渐渐地归为一片寂静,好像这里什么都没发生。风呼啸着, 像废墟残骸之下的亡魂在哭诉冤屈。

“沈大哥!”阿烟在原地快急哭了, 见沈琢安然回来,眼泪绷不住的再次往下流,“这么危险的事你怎么说去就去!”

她看着沈琢的脸色, 又试探道:“裴先生他……”

“没死。”

“那就好那就好。”

沈琢摸了摸阿烟的头, 又看向元忆白,对方卧在草丛里,却没了动静,不由得担心起来:“小白怎么了?”

提到这,阿烟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越说越小声:“他哭着闹着要跟你一起去找他爹爹,我怕被人发现, 给他抹, 抹了点迷魂草, 他睡了过去。”

亲人离世, 寨子被毁,这不是一个才不到五岁的孩童所能承受的。就连他最初,也有想要再次冲进去的念头。

没想到他们三人,最理智的居然是阿烟。

“先下山。”

沈琢抱起元忆白,让阿烟在前面引路,一大一小趁着夜色离了山。走进村子,两人回望一眼,只见高耸连绵的郦山半腰缺了一块,在月光下像是被人啃了一口。他带着元忆白停在屋门前,朝阿烟问道:“你要回去吗?”

阿烟摇摇头:“舅舅被抓了,她们指不定又想把我送给谁来换东西。再说,我本就是打算帮你摘完草药便离开。”

“先进来。”沈琢开门进屋,却差点被地上的东西绊倒。

他点燃油灯,看清屋内的陈设。原本干净整齐的桌子被人翻倒在地,木柜上的香炉撒了一地的灰,连曾叔的排位都倒在地上的角落里。

满屋的狼藉昭示着这里曾经出过什么事。

“阮姨?阮姨?!”阿烟往左右两边找了一圈,却发现房间同样的凌乱,“沈大哥,没人。”

沈琢摸了一下桌面,发现上面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灰,这里变成这样,至少不是这两天的事。

从他上山摘草药被关入仁义寨,到今日下山一共五日,而这里至少没人了三四天。

“我,我们怎么办?阮姨不会出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