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抿了抿那颗丰润的唇珠,像是把一颗珍珠含进嘴里。

“先洗澡,冬天穿着湿衣服会感冒。洗完澡,我们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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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事许沉说对了。

时雾会生病。

不仅仅是因为出汗湿透一身又被凉风吹过。

更多的是因为,这副身体本来就先天缺乏,底子很不好,那药对于许沉那样的寻常人来说的确是没有副作用,对于时雾来说还是有些损耗。

他泡澡的过程里感觉脑袋越发昏沉,心脏跳得异常地快。

勉强支撑着起来穿上浴袍,连拧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前一黑,咚地一声倒在浴室地板上。

再醒来的时候,许沉一只手扶着他的脖子,正将退烧药塞进他嘴里。

作轻柔又仔细。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翻起鱼肚白。

时雾向来嚣张的面容现在却憔悴得很,眼底乌青,那点婴儿肥都瘦得快没了。

睡袍松散,露出肩胛骨附近被他掐出的那几道指印。那颜色原本是浅粉,现在也化作深红,格外刺眼。

还有。

他胆子也很小。

他还没做什么,只不过是把他摁着亲了几回,不痛不痒地质问了几句,他怎么就被吓得发起了低烧

许沉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又无奈,又憋屈。

看着时雾病恹恹的样子,他不得不承认,还是心疼的。

他端起旁边的白粥,拿勺子搅弄几下,又听到时雾说,“不要塑料勺。”

嘴巴还很痛,塑料勺边缘锐利,会刮到。

许沉去了厨房,将刚买来的粥倒进时雾最喜欢的猫爪图纹的瓷碗里,再拿了雕着花骨朵的精致木勺,往粥里撒了点糖,再拿小托盘装好送到床前。

时雾被他一口一口喂食,吃相一如既往的乖。

嘴角沾上一点白粥,就会伸出软红的舌尖慢慢地卷进去,卷干净了,又拿着纸巾擦一擦,才会吃下一口。

就这样,一碗粥喝了将近二十分钟。

可生病的人,怎么能只喝粥呢。

寒假期间又快过年,楼底下根本没有像样的餐馆开着,外面纷纷扬扬地下起大雪,街道两侧积雪颇深,许沉看着窗外沉吟片刻,就拿起玄关处的黑色过膝羽绒服披上,“你先睡一会儿,我去买菜回来。”

时雾哼哼唧唧转了个身,背对着房间门,一副极其困倦的模样。

许沉要出门前,又折回来,将手伸进被褥里抓住他冰凉的脚探了探温度,时雾错愕地蹬了下腿。

浴袍本来就没有细得很紧,笔直纤细的小腿在被褥下毫无遮挡。

许沉刚把他从浴室抱出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双腿嫩白得像剥了壳的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