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全体也收到了顾总亲自下发的另一份指示:未来夫人和温家没关系。
"温总还是请回吧。"工作人员说:"否则我就请保安了,这对您没什么好处。"
温崇山没想到顾凛川这么无情,却也不想当场被保安架住手脚撵出去,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就这么连着几天都见不到顾凛川,温崇山才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将近二十年都没有怎么管过的小儿子身上。
在温崇山的心里,温砚只是他年轻时一次醉酒犯下的错,那个女人想方设法爬上了他的床,只一次就怀上了温砚。
他甚至不愿意承认温砚的身份,就算是"私生子"三个字也不行。
以往为了保住在圈子里的脸面,他不得不在那个女人死后象征性地管一管温砚。
但也只是象征性,他清楚地知道温砚这些年都在遭遇着什么,温玉卓和那些富家子弟是怎么对温砚的他都知道,但他不管。
温崇山甚至连看到温砚那张脸,都会觉得厌恶,会让他想起自己的难堪和不齿。
现在这种节骨眼上,让他一个当老子的去求从未善待过甚至瞧不起的儿子,温崇山怎么都放不下这个脸面。
他就让温玉卓去求温砚,下跪认错或者怎么都好,只要温砚心软,跟顾凛川开口求情,哪怕只是一句,温氏也有生还的余地。
温玉卓觉得这不可能,温砚恨他们就不错了。
可他们家马上就要破产,温玉卓马上就要做不成大少爷了,他不得不死马当做活马医,来求温砚。
人被逼急了,脸面算什么?那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们打听到温砚现在就在北硕一中上学,温玉卓在校门口观察了好几天,谨慎地没敢靠近,才确认顾凛川没在温砚身边安排人。
直到今天他觉得差不多了,才弄了套校服,戴着口罩,装成学生往学校里混。
也就是今天,顾凛川来送温砚,温玉卓正好被年纪虽大却依旧耳聪目明的周叔逮了个正着。
"肯定是来找小少爷的,我去把他拦下来。"周叔皱着眉,伸手解开安全带。
顾凛川抬了下手,冷声道:"不用,有人。"
周叔的动作就停住,放心地重新坐好。
温玉卓进学校到现在已经六分钟了,顾凛川坐在后驾驶位上,闭着眼,指尖一下一下地搭在车窗边缘敲着。
"先生,有动静!"驾驶位上传来周叔了然的声音:"原来是林小姐。"
林夏就是沈家宴会上那位身高一八几的女保镖,她穿了身保洁员的工作服,腰背挺直,英姿飒爽。
她一路拎着不断挣扎的温玉卓走到校外,才掏出手机打算给顾凛川汇报。
温玉卓趁机想跑,林夏一脚踢在他膝盖上,踢得温玉卓惨叫一声,不敢再动。
两分钟后,温玉卓踉踉跄跄地被带到了顾凛川面前,林夏用一只手压着他的肩膀。
温玉卓丝毫不怀疑,只要他试图动一下,身后的女保镖就会毫不留情地卸掉他的胳膊。
车门半开着,里面只露出顾凛川半张看起来晦暗不明的脸。
温玉卓连顾凛川的眼睛都看不到,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害怕,他已经认出来前面的司机就是沈家宴会那天,跟在温砚身边的人。
顾凛川那天在沈家翻监控的事他听说了,之后就陷入了焦虑之中,生怕顾凛川找上自己。
结果顾凛川没有找他,而是先找上了温氏企业。
顾凛川设了好大的一个局,要把他家搞垮,要置他温家于死地。
温玉卓此时就像活见阎王一样,惨白着脸不敢说话,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都已经这么谨慎了,却没想到温砚身边根本不是没人,而是人在暗处,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