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自己弄就失败了,"他神色懊恼地自言自语:"浪费了一个郁金香花球。"
"那我陪你去。"顾凛川只好说。
“你不忙工作要陪我啊,”温砚很惊喜地睁大眼,然后笑起来:"好啊,你还没去过呢,里面弄得可好了,你肯定会喜欢。"
他说得笃定,顾凛川笑了声,对他伸出手,"手续给我,先放起来。"
"哦。"温砚老实巴交地把怀里捧了半天的宝贝交给他,一点都没有舍不得的意思。
顾凛川无声勾起唇角,把东西收起来后轻推了推温砚的后脊梁骨:"走吧。"
"哎呀你不要戳我那里,很痒。"温砚身子扭了一下,站到旁边去,有些幽怨地看了眼顾凛川乱碰的手。
"哦。"顾凛川神色淡淡,不痛不痒道:"抱歉,忘记你比较敏感。"
温砚:"…顾凛川!"
他气愤地磨了磨小虎牙,一瞬间很想冲上去咬人。
顾凛川则是神情愉悦地笑了几声,之后牵过他的手捏了两下算是顺毛,嗓音还带着控制不住的笑意:"好了,不逗你。”
“走吧,晚点回来擦药,你要早点睡觉。"
他指的是温砚肩胛骨处的那块淤青。
温砚瞪着他,轻哼了声。
这几天无论顾凛川多晚回来,总会先给温砚擦完药酒再揉开才回房,温砚已经习惯了。
他本打算一路都不理顾凛川的,但是在旁边没走几步,温砚就开始忍不住碎碎念了:"我跟你说哦,花房里面左边本来有个很高的藤架,我和周叔商量了一下把那拆了,打算栽水植。"
“嗯。”
"丁香的味道好香,师傅昨天带了点过来,熏的我脑袋都晕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嘴丁香味,所以我又不打算要丁香了,跟师傅说换成了晚香玉。"
"好。"
"对了还有,上次咱们买的营养土不够用,得再买多点回来。"
"知道了。"顾凛川摁了电梯,说:"明天买。"
温砚开心地拍了拍小手,极其熟练地奉承:"顾总大方!"
顾凛川习惯的一声:"呵。"
两人坐着电梯下楼。
周叔早在客厅等着了,他本来不确定小少爷跟先生去了书房还会不会按照约定好的下楼,但又不敢去问,只能等。
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等到了……两位。
其中一位向来神情淡漠的脸上还带着极其显眼的,没消散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又从哪里听来了什么好话。
周叔不知道,周叔不敢问。
温砚和周叔打了个招呼,之后就三个人往花房走,一路上都是温砚在说话。
他的话一会儿是对着顾凛川的,对方往往都会神色平淡却又极其富有耐心地"嗯"或者"好"的简短一声,要么就是"你说了算","都听你的"……类似这种。
句句有回应的样子。
而周叔心境不同,他一路听下来大概就是:平时雷厉风行□□专断的先生在小少爷面前完全就是——没有一点主见。
他冷不丁想起网上那句在霸总文学流传许久的一句话。
'管家苍老的面庞上流露出些许笑意,心道:已经很久没看见先生这样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