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第一个七夕开始,谢拂便在这一日留在萧令月身边,而早在第一个七夕,见到萧令月的神色时,谢拂便知道,萧令月心中对自己的真正生辰心知肚明。
也说明他对自己不同寻常的身世也多少知道内情。
既然如此,谢拂便再也没有管过这件事,只当自己不知道。
“好看。”谢拂说得理直气壮。
萧令月:“……”
一时竟无法反驳。
谢拂又将灯往萧令月的方向推了推,“既是送你的,那便随你处置。”
好歹是他送的,萧令月又怎么会当着谢拂的面真将它随意处置。
萧令月转头对侍女道:“取笔墨来。”
“咳咳……”
谢拂听着他的咳嗽声,不由皱眉,“怎么又病了?”
萧令月笑了笑,“小将军多虑了,倒也并非染疾,不过是这人啊,咳着咳着,便好似习惯了,有时明明没病,也要咳几回。”
“那就再习惯回来,每回想咳嗽时便忍着,忍着忍着,也会习惯。”谢拂一本正经道。
萧令月:“……”
他一时竟不知这人究竟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开玩笑的。
不过好在不等他想清楚,侍女便带着笔墨来了。
在莲灯的纸帆上,萧令月斟酌片刻,方才落笔,写下一行字:
愿谢小将军心想事成,万事顺意。
谢拂看了看,不见他写自己半句,“分明是我送你的,你倒是又给我写上。”
萧令月抬头看他,“只盼谢小将军莫要嫌弃令月借花献佛才好。”
“借我的花献我,那我想要的,岂不是没人实现?”
谢拂看了看萧令月,说罢,便拿着萧令月的笔,在这纸帆的另一面也写下一行字。
他的字与萧令月不同。
萧令月常年有病在身,写出来的字虽好看,却也有股病弱之气,透着一股无力感。
而谢拂的字却相反,缺了秀美,却多了几分洒脱锋锐和铿锵有力。
萧令月的目光在谢拂的字上顿了顿。
“愿萧令月心想事成,万事顺意。”
他心中好笑,这小将军,连祝福的话都要学他。
“小将军,既是祝福,这样是否太没诚意了些?”
谢拂却不以为然,“是吗?可我觉得这些两句,就是最好的祝福。”
能做想做的事,能顺从自己的心,就是这世上绝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的事。
他们总被无数人和事约束着,自由,洒脱,不过是幻想。
在谢拂眼中,萧令月别说是个李未比,就是和原主比,那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