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园长特地给你们准备的糖果,要吗?”
糖果都是用水果制成,对于孩子们来讲是难得的美味,知道是特地给他们的,顿时笑开了花。
“谢谢园长哥哥,谢谢叔叔。”
提着篮子的池溯笑容一滞,低头瞅着不到腰部的小鬼,为什么他是叔叔,而谢景云是哥哥?
谢景云带着孩子们进入大门,眼角余光中那道僵硬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
干得漂亮,中午给小朋友们加餐。
养殖中心的山脚有个面积极大的孵化室,都是即将破壳的小鸡小鸭小鹅。
孩子们在老师的安排下原地扎营,然后排队进入孵化室,近距离观察小鸡仔破壳。
他们凑得很近,叽叽喳喳楠峰,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谢景云就站在后面含笑看护他们。
“园长哥哥,小鸡什么时候能出来?”
谢景云装作思考的模样:“小鸡仔的生长速度很快,大概二十多天就能出来。”
“它要怎么出来?壳这么硬,不会憋死吗?”
谢景云:“不会的,小鸡的喙会把壳啄个小洞,通过小洞来呼吸,然后慢慢将洞扩大,最终顶开壳出来哦。”
话音刚落,面前托盘上一个鸡蛋滴溜溜转一圈,孩子们瞪大眼睛,受惊后退,其中一个胖胖男孩动作幅度太大,一下子贴在谢景云腿上,像是受惊的糯米团子,怎么样都撕不下来。
谢景云垂眸,看着男孩头顶的发旋,摸摸他刺刺挠挠的短发,轻声问:“你害怕小鸡?”
男孩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小声说道:“我从来没见过。”
都是战后出生的孩子,这么小老师也不会教导什么深奥的知识,害怕一个陌生的东西是很正常的事情。
谢景云想了想,只能从小朋友感兴趣的方面说道:“小鸡仔破壳后,会把第一个看见的人当做妈妈哦。”
孩子们惊呼:“哇!”
当妈妈哎,几个小孩对视一眼,连忙往前挤。
在孩子们心中,妈妈就是说一不二的,妈妈的话必须遵从,他们也想当‘妈妈’,让小鸡仔听话。
男孩鼓起勇气上前一步,握紧双拳,胆怯又努力勇敢的模样十分可爱。
谢景云单手握拳抵住唇角,轻轻咳嗽一声,漆黑的瞳仁晕染无尽的笑意。
池溯进来时就看到青年如此狡黠的逗小孩,他放下手中的篮子,认真将青年含笑的眼睛映入心底。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
谢景云给孩子们开个好头,接下来就轮到老师出场,他们仔细地给孩子们介绍这些家禽的习性,用幽默有趣的语言科普小鸡的生长时间。
孩子们时不时小声惊呼,唯恐自己声音太大吓到蛋壳内的小鸡。
直到下午,胖胖男孩哇哇大哭,手里捧着一个破碎的蛋,跌跌撞撞跑过来。
“哥哥!哥哥!”他六神无主,下意识寻求谢景云的帮忙,“小鹅卡住了!它快不动了!怎么办?!”
孩子大大的眼睛溢满泪水,一张脸哭成小花猫,圆滚滚的身体因为害怕一直在发抖,即便如此,他捧着鹅蛋的手稳稳当当,生怕自己不小心摔坏了这个脆弱的小生命。
谢景云连忙赶来,接过鹅蛋一瞧。
厚重的蛋壳被小鹅啄出小口,可能是力量用尽了,透过小孔能看到小鹅一动不动,在脖子附近还有一丝血迹。
谢景云皱眉,这只小鹅恐怕活不了了,让孩子亲眼目睹小鹅死去,未免太残忍了。
“它活不了了。”免费做义工的池溯十分冷酷,直接告诉孩子这个残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