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司矜先开的口:“小时候一惹我生气就抱着枕头在房间外哭,十几年了,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小病娇闻言,眼泪就掉的更凶了,他抬手揪住司矜的衣角:“哥,别不要我,是那个甄宁纠缠我,我跟她没关系。”

“你别生我气,你要是走,我就……我就抱着枕头去你律所外面哭,你不嫌我丢人就尽管走,反正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手上的伤口依然没有好,结痂的地方被他的动作扯开了,依然在不停渗血。

司矜终于还是松了口:“滚起来,去拿医药箱。”

“我不。”夙临渊依然很委屈:“你都要走了,管我的死活做什么?我偏要……”

“再多嘴,我就真走了。”

“唔……”小阿渊慌了,立刻抬手捂住了嘴巴,紧张兮兮的站起来:“我这就去拿。”

似乎生怕司矜锁门,跑的有些急,进门的时候,差点扑到人身上。

不过幸好,刹住了车,不至于把人压倒。

望着少年停在自己三寸前的步子,司矜轻“啧”了一声——可惜了,再迈一步,他就有一边钓人,一边揍人的理由了。

但想归想,还是伸手扶了下对方摇摇欲坠的身体,把他拉到桌子边,打开医药箱。

熟练的拿药,消毒,贴创可贴。

“哥,能一直陪着我吗?”

闷闷的声音自一侧传来,余光所及,司矜看见了夙临渊握着枕头的另一只手上,暴起的青筋。

他在紧张。

司矜收回目光,继续钓:“你迟早要结婚生子的。”

“那你呢?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结婚?”

“怕万一结婚了,外人会对你不好。”

第1975章 先生,纹一朵玫瑰吧16

怕他,受委屈吗?

回答完,司矜就收拾好医药箱起了身。

独留下夙临渊垂着眼睫,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手上的创可贴。

司矜的回答并不少见,这几乎是所有爱孩子的单亲的父母亲,一直保持单身的理由。

可对司矜而言,他又算什么呢?

亲人不算亲人,朋友不算朋友,生活在一起,连个家人的名义都没有。

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传来,夙临渊下意识抬眸,入眼,便是司矜无瑕的背。

真丝的黑色睡衣被拉到一半,背对着他缓缓往上提,男人低沉的声音紧随着传来:“我要洗澡了,你走的时候帮我关一下灯。”

“哦。”夙临渊听见自己应了一声,目光却始终没从司矜身上移开,心口处仿佛烧了一团火,温暖炙热。

这种感觉,在人摘下眼镜,迈进浴室的时候,格外明显。

良久,夙临渊起身走到开关边缘,拿出了自己藏在裤脚处,一直忘记摘的匕首,对准开关的缝隙,呲——

抬手刺下去,灯光闪烁几下,最终保持在了“打开”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