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泊逐非常坦诚地说:“不想。”
“我想讲,不许拒绝。”
原栖风霸道地瞪了他一眼,在原泊逐无奈叹气以后,却又笑了出来,“哈哈哈,逗你的,我不想讲。”
原泊逐看着他,并不说话。
原栖风将耳钉拿在手里摩挲好一会儿,才没头没尾地说了句:“她有病吧,这么久了还不扔。又不是什么重要的玩意儿。”
原泊逐不知道自己的新老师有没有病。
但如果这耳钉真的不重要,那有病的人应该是原栖风。
他竟然为了这样一个不重要的东西,大老远跑过来拿。
“猜得到吧?我前女友。”原栖风耸耸肩,说得漫不经心,“初恋。”
原泊逐不知道应不应该打断。
如果按照他以往的习惯,原栖风所有的鬼话都可以不听。
但今晚的原栖风看上去落寞。
如果不让他接下来的话,他可能会把自己憋坏。
所以原泊逐“嗯”了一声。
“我追的她。”
一上来就是自爆,原栖风的语气倒是非常平和:
“十六岁追到十八岁,她那个时候刚读大学,奔着当老师去的。天天就教育我什么我未成年,如果她跟我在一起,在人类……咳,在我们现在的社会上就是违法的。而且她以后要当老师,更要为人师表,巴拉巴拉。说他妈一堆。”
原栖风回忆起来都觉得可笑,“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久,后来不是就来咱们家了嘛……反正吧,就,分得不是特别愉快,你懂吧?我现在有点儿怵她。”
原泊逐觉得自己应该在这个时候,适当发问。于是便道:“为什么。”
原栖风说:“因为一开始是我追她,结果最后又是我提分手。怎么说都是我负心汉,我有段时间老做梦,梦到她拿菜刀追着我砍。”
原泊逐想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不太可能。
叶式云是个很冷静的女人。
“为什么分手。”原泊逐问这个问题,不是因为他好奇,单纯就是觉得,原栖风应该想聊。
“因为不合适。”原栖风说完就自己打断自己:“你可别问我‘还喜不喜欢’这种话啊,我不回答。”
原泊逐没想问。
原栖风又说:“因为一些不可抗力吧……就是,当两个人的感情需要靠不断地许下承诺来维系,我就觉得这事儿开始没劲了。”
什么不可抗力?
什么承诺?
原泊逐没问。
对他而言,感情本来就是一个很难懂的事情。
原泊逐的人生里,向来只有需要和不需要,可以和不可以,应该或不应该。
爱恨,喜恶,都会影响人的判断,会妨碍追求大道。
一般来说,修行之人应当摒除一切不客观的情绪。
所以原栖风今晚找了个非常不合格的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