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白的栀子花落在散于青玉案上的青丝,和放在一旁,被金丝缠好的“莲花心音”上。走到云景身旁,沐凌轩拂指掸去花瓣,又轻轻摸着他的脸。

“陛下?”迷迷糊糊睁开眼,云景舔了下唇瓣,又低头羞愧,“抱歉,臣又弄脏了折子。”

脸颊下的黄表纸折子,朱砂的批语墨迹未干,晕染开了一小片。

“无妨。一会儿让青沚拿雌黄涂涂便是。”沐凌轩皱了下眉,“最近嗜睡地很,是因为又有了么?”

他俯身摸上云景的小腹。

那里已能看出凸起的轮廓,摸上去硬硬地,不时有小手小脚的形状凸现。

云景肚里的小家伙,还是这么顽皮。

肚皮上酥酥麻麻,云景又不由自主红了脸。

低头不语,心底却暗骂。

还好意思问我,还不是狗皇帝昨晚又没忍住……

如何在孕期滚床单又不伤着宝宝,狗皇帝已经轻车熟路。可无论多少次,云景仍是悬着一颗心,承受着从身体到心理的考验。

“折子,就不批了罢。”沐凌轩拉起云景,让他窝在自己怀里,“朕不想见小景儿这么辛苦。”

“那陛下说说看,臣如今,比起当初的贵妃公子如何?”

没料到云景会提起君浅。沐凌轩蹙了下眉,拎起案上的黄表纸抖了两下,对着阳光细细端详,

“字写得没他好看。”

“哼!我就知道!”窝在沐凌轩怀里,云景没好气。

瞧着云景的俏脸又浮起怒意的红晕,沐凌轩笑得得意非凡。

他丢了折子,又捏捏云景的脸蛋,“是小景儿先提他的。”

“陛下可知那日,臣为何从城墙上跳了下来。”云景突然发问。

沐凌轩一怔。

两年了,云景从未再问那日的事,他也再未提起。

可他明白,云景心底一定有许多疑问,自己亦然。

“那日见着红绫之前,我在城外看到一个人,立在一辆马车旁,身上披着许久未见的白狐裘。”

沐凌轩一挑眉。

五月还穿狐裘,除了君浅,他从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