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名存实亡的婚姻,存在还有什么必要吗?
夫妻俩的关系简直是不死不休了。
“卧槽!你们家人可真有水平,都这样了还不劝分?”傅乐眨眨眼,对陈知易道。
陈知易尴尬地挠挠头:“我们陈家的家规之一就是‘除非丧偶,没有离婚’,而且三婶婶的家与我们家门当户对,是联姻的结果,就更不可能离婚了。”
傅乐:“……你们家的家规也是很有个性。”
心里却在吐槽,果然是封建家庭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家规这一套,以为住了个古宅就是古代人么?
无论陈家人如何劝说,张芮从头到尾都是冷眼旁观的态度,就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被这段令人反胃的婚姻束缚了二十年,她已经受够了。
她跟陈兴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既然陈兴广命大被人救了,那死的就是她。
张芮表情冷漠,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景澄心有所感,不由开了阴眼,朝着张芮的方向看过去,却见到张芮肩膀上跳动的阳火已经变得黯淡,周身的生气也缓慢溢散,与此同时,她的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色,那是死气。
景澄心里一沉,蛊毒没有解除,是不可能反噬给主人的,何况中害神蛊并不是能够反噬的蛊。
张芮肯定还做了什么。
就在众人说话间隙,饭堂外面突然冲进来一个少年,趁着所有人没注意,狠狠地推了陈兴广一把,大声嚷嚷道:“为什么你还没有死!你早该死了!”
猝不及防跌倒在地的陈兴广:“……”
“都是因为你!你这个老畜生!每次看见你我都觉得反胃!老天爷早该把你收了!”
陈知桥的眼睛因为愤怒变得通红,父子俩每次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一丝相似之处,同样的愤怒。
“你他妈——老子早该把你打死!”陈兴广在佣人的搀扶下起身,抖着脸皮骂道。
张芮脸色一沉,冷美人登时煞气四溢:“陈兴广!你没资格骂我儿子。”
陈兴广就像一只被掐住嗓子的大公鸡,脸色涨得通红,即将骂出口的话登时噎回肚子里。
“我不要妈妈死呜呜呜……”
陈知桥突然就哭了,他抽噎着,豆大的眼泪颗颗往下落,他用手背狠狠地抹着眼睛,可是眼泪却像擦不完一样,顺着他的手背流淌下来。
他索性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眼泪决堤而出,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手指痉挛。
就好像生平里再没有哪一件事,能让他如现在这般痛苦了。
张芮的眼眶倏地红了,她猛地上前一步揽过自己的儿子,狠狠地抱住他。
少年的泪水很快就洇湿了女人的肩膀处的衣服。
陈家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久久无人说话。
“不是,至于吗?”傅乐看得心里很难受,难以理解地说,“张婶婶为什么要想不开?难道她要自杀?看她也不像是对自己的儿子没有感情啊。”
秦炎沉默片刻,淡淡地道:“应该不是自杀,我看她脸色很难看,像是虚弱得厉害,很有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反噬造成的结果。”
景澄闻言忍不住扭头认真地看了他一眼,不愧是他的徒弟,竟然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正当此时,一阵不知从哪里来的阴风忽然迎面刮来。
附近的温度都下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