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钰瞧他一脸森然,也不再挣扎,顺着鹟的视线看去,他猛地瞪大了双眼。

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口,余佘骑在赢的脖子上,摘树上面的花,下面一个小的羡慕地看着在赢脖子上的余佘。

“再高点。”

这是一朵长满了蓝色花的树,余佘想摘下来几朵收集种子带回部落,这些天他一直在做这件事。

现在他就像去外地旅游,回来给朋友带土特产,看什么都新奇。

但他确实想把部落变得更好。

赢顺从地把他举起更高,依旧毫不费力,余佘如愿以偿的揪下了几朵大的。

小腿上赢热热的手掌让余佘温暖地眯起眼睛,他还记得上个冬天就是窝在赢的怀里度过,要不是有两个孩子,他现在迫不及待钻进他衣服里。

余佘恋恋不舍地踢了踢腿,示意赢自己要下来。

“雌父,举高高好玩吗?小安都没有被举过呢。”他说着眼神乱瞟,看了看余佘,又看了看赢。

余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赢一只手托起一个,放在了自己的脖颈、肩膀处。

小安对着小平比了个剪刀手,在哥哥面前炫耀自己的机智。

以他雄父的智商肯定听不懂他的暗示,当然也有可能是懂装不懂,不过没关系,雌父的眼神雄父琢磨得十分透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雌父说他的,了解他就像“农民了解大粪”,虽然他不知道农民为什么要了解大粪,不过他觉得,应该就是爱情吧。

嗯!就像雄父很爱雌父一样。

摆弄着手中花朵的余佘还不知道他的小儿子给他比喻成了“大粪”。

二娃两条小萝卜腿紧紧地缠住赢的脖颈,手上抓着浓密的长发,他怕雄父被逼使坏,给他再丢出去。

他已经是一只大鸟,明白雄父的用意了。

前些日子在雄父压着雌父做坏事时,被他看到了,小小年纪的他从来没见识过这种家庭暴力的情况,何况他一时接受不了那么恩爱的父亲们,居然背地里打架。

听小乐哥哥说,他父亲们吵起来经常会水“孩子还在这”,那时他还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那天,雌父对着雄父说“小安...小安...还在这”,如晴天霹雳,原来他的父亲们也在打架。

霎时泪水从眼角滑落,小安感觉天都塌了,怎么会这样,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幸福的孩子。

他冲上前去,用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把雌父压在身下的雄父,一脸泪水地搂住余佘。

“雌父,雄父总这样对你吗?”

这一刻小安脑中开始回想之前可能透漏出父母不和的蛛丝马迹,比如两人一个眼神就会把他和哥哥丢下,回来时雌父总是气都喘不匀,雄父一脸刚吃过饭似的。

雌父身上还会出现一些青紫的印记,想来也是,雌父那么柔弱,雄父那么凶狠,打起来肯定是雌父吃亏。

小安越想与气,眼泪哗哗掉,恶狠狠地看着一脸阴沉的雄父,一定是自己突然出现,雌父多了帮手让他心怀不满。

小安抽了两下大鼻涕,软糯的声音透着哭腔:“雄父!你...你是不是总这样对雌父?”

赢莫名其妙,这是小孩子该知道的事吗?不过他确实和余佘总干这事,秉着不可以骗小孩子的原则,他还是诚实地点点头。

小安一听气得小身子直颤,伸出他短粗的小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指责:“雄父怎么可以这样!”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小安被他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惊得无话可说,可是他们孤儿寡父的,三个加起来也不是雄父的对手,怎么办呢?

小安在原地转了半圈,打算寻摸个趁手的家伙给他一下,但是周围雌父怕他和哥哥不小心磕到,都清扫干净了。

但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原地来了个助跑,一个猛子冲上前去,看准时机一个起跳,用他不大的脚狠狠地踹在了他雄父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