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霖气定神闲,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明白了,你这招是不是围魏救赵!你很想替修辞去?”

修舒心头一哽,他怀疑宋以霖是不是疯了:“啊???你在说什么?”

郑玉兰:“???”

修舒眯眼,事情好像和他想象的发展不一样:“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有病吧?”

宋以霖突然挺佩服自己胡说八道的功夫,郑重其事继续开口:“不然你方才同我说这么多干嘛?那商业联姻有问题?”

宋以霖一脸同情,像个苦口婆心安慰人的旁观者,“唉,二少爷,商业联姻这种事情,还是要看适不适合,要是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看开点。”

宋以霖一边说,一边欣赏着木盒雕花,指尖划过木盒表面,三分随意,三分漫不经心。

胡说八道文学,反过来可怜对方,借力打力这种套路,宋以霖还是很熟。

宋以霖这番话语后,修舒开始怀疑自己语言组织能力,本来是想膈应一下宋以霖,没想到对方顺着胡说八道给他扣了这样的帽子。

修舒本来因为修辞回来心里就不舒服,现在哑口无言,更加气恼:“是——呸呸呸,不是!宋以霖我告诉你,修辞确实有商业联姻,但是,你说话注意一点,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宋以霖依旧乖巧,满嘴跑火车,装傻充愣,语气很轻,但带给修舒的伤害很大:“啊?我不信,既然商业联姻,为什么二少爷您……?”

修舒没能看到心里想要的效果,有些气晕。

他不知道该怎么怼回去,脾气上来:“艹,因为他妈的联姻要求的是盛家一脉,我——”

宋以霖也没想到,修舒刚好顺着说了下去,他声音很平稳,眼睛眨了眨,一脸无辜:“你什么?”

不是盛家一脉?不是原配所生?修家二少爷?还是……私生子?

无声的讽刺。

修舒突然顿住,感觉嗓子似乎被噎住,说不出话来。

修舒的身世是他的痛处,现在就被人这样引出,他心头一哽,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艹。

修舒反应过来,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本来是想膈应恶心一下宋以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的话带进坑里面。

不过是一个火一点的小明星,刚来修家竟然敢如此羞辱人,修舒多傲的性子,于是现下气急败坏,郑玉兰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当修家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第一次来就这样说话?一个卖艺说唱的有什么好骄傲的,真的是,现在娱乐圈的门槛真的是越来越低了!”

“二少爷,是您先找我的。”宋以霖顿了顿,“您没进去说明门槛还可以。”

很难想象,宋以霖可以用最礼貌的音调,说出最阴阳的话。

“你——”

——

茶室内。

“哒。”钢笔笔帽打开,修尹振流畅地签下名字,亦如在曾经浸润在商海时,只是身影多了一丝苍老。

修辞收好文件,恍若在回答方才修尹振的问题:“我不会为改变不了的事实而过多浪费,并且,以后也尽量不会让您为难。”

修辞将面前的玉佩推向修尹振,语气平稳,没有情绪,“我不管当初修家盛家与江北是何种承诺,我都不会去履行所谓的婚约,至于剩下那一对玉佩,就当母亲留给我和我伴侣的信物。”

修尹振拿起玉佩,神情失落,“咳咳咳——当年与江北沈家订下婚约,只要盛家女所生子女,四枚玉佩,定亲相约两枚,剩下两枚待大婚礼成时归于双方,现在你退还定亲之佩,可曾想过盛家一脉只剩你了……”

修辞语气很冷:“正是因为母亲只剩下我,所以我更不应该草草履行,那些封建糟粕弃了便弃了罢,如果后续有任何问题,我来处理。”

修尹振嘴角抽动,“你可知江北沈家的实力,江京修周宋三大世家加在一起都不及他一家,更别说当年求得联姻还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就外面那个值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