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员的声音,伴随着哗啦啦翻看报纸的声音。
再一回头看他,整个人都已经被报纸完全埋住了。
诸伏景光没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慢吞吞地走进了更衣室。
这一次的案件确实闹得很大,全世界都沸沸扬扬,毕竟受害者并不只有日本的公民,上面会因此成立特搜课,也在情理之中。
但把他完全排除出调查人的范围……
诸伏景光再一次回忆起、前一天晚上会议上,副总监带着笑意的话。
如果这个案件真的和那个组织有关联,上司想要把他排除出去也是合理的。但问题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和上面汇报这件事的始末,也没有说清楚海岛直播杀人事件与组织的关联。
为什么要这么早、在还没有拿到信息的时候,就提前把他排除出去?
在他们眼中,他这个掌握了第一手案发现场信息的警察,为什么不可以参与调查?
疑虑无孔不入,如同丝丝缕缕的线,将他的心脏紧紧缠着。
诸伏景光解开大衣的扣子,顺带着用钥匙打开他的柜子。他有三套警服更换着穿,平时都会直接放两套在警局,换洗的时候比较方便。
铁质柜子早就生锈了,打开时总是嘎吱作响。
伴随着剧烈的响声,柜门朝外打开,熟悉的警服映入眼帘,诸伏景光愣在原地。
只见叠得整整齐齐的警服上方,还放着一封土黄色的信。
可是柜子的钥匙,只有他一个人有。
诸伏景光愣了许久,手不自觉开始抖动,心底攀升上一缕寒意。
他用袖口裹住手指,轻轻捏住那封信,先确认了一下四周有没有刀片。
信封的四周被人用胶水黏得很牢,看上去和普通的信件没什么两样。
诸伏景光犹疑片刻,伸手打开了这封信——
上面没有一个字,只有一副简笔画。
画着一个小人左右手各拿着一把枪,一把指着自己,一把指向前方。
信纸的右下角,有个微不
可见的小圆圈,乍一看像是多余的笔画,但诸伏景光的心猛地一跳。
他下意识把信纸揉捏成一团,塞进口袋里,然后若无其事的换上警服,朝着更衣室外面走。
路过管理员的吧台时,他刻意停留了一段时间,搭讪似的询问道:
“刚刚见您在找东西,现在找到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啊?”
管理员迷茫地抬起头,伸手推了推眼镜。
“找东西?找什么东西?”
他呆了一会,才缓过神来。
“哦哦哦,您是说我刚刚在找的东西吗?我是在找监控啦。更衣室里面不能安装监控,但是更衣室外面的走廊里是有一个摄像头的,一直以来都是由我在管理。但是好奇怪啊——”
管理员挠了挠地中海上仅存的几根毛发,面露疑惑。
“昨天下午的监控录像,不见了欸?”
昨天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