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慷慨激昂,觉得自己对待竞争对手真是仁慈,他简直是圣人!
“人生不止有考学校,李斌,你到底为了什么在学习?”
许鹤把李斌问愣了,他为什么学习?
“为了考好高中。”
“然后呢?再考一个好大学?好的研究生?可要是突然没有考试了呢?”
李斌从没想过这种问题,反问:“你呢?”
“我要拿很多冠军,到我拿不动为止。”
李斌后退一步,忽然觉得这样站在面前的许鹤比坐在教室里刷题的许鹤耀眼多了,他喃喃,“拿不动了之后呢?”
“带别人拿。”许鹤掷地有声。
傅应飞提着两个饭盒走到许鹤身边,将其中一个递给他,扫了一眼愣住的李斌,“你怎么在这?”
李斌:怎么?我来得不巧了?
许鹤翻译,“他的意思是你不是在竞赛夏令营上课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在上面坐着犯困,下来背书。”李斌讪讪道。
傅应飞就点头,“你可以去背了。”
李斌:操场这么大,没有我的落脚之地吗?
许鹤叹了口气,曲肘捣了一下傅应飞的手臂,示意他不会说话少说点,然后帮忙圆场,“他的意思是下面太热,你还是去阴凉的地方背书比较好,这里比较晒。”
他说完,没给李斌找出破绽的时间,迅速换了一个话题,“你夏令营什么时候结束?”
李斌果然被转移注意力,“我7月25结束。”
“我们7月25号刚好是半决赛,有空来看。”许鹤顺嘴邀请,然后指了指边上大林荫道的树荫,“那边凉快,有穿堂风。”
李斌很想告诉许鹤,按照一中往年的表现你们不一定会进半决赛,但傅应飞站在许鹤边上,他害怕会被揍,于是呐呐不语,转身去了许鹤指的树荫。
两人这才坐下来吃饭,两人带的是自己准备的饭菜,食堂的菜油盐重,不利于控制体脂。
暑假每天6-8小时的训练和正式比赛对于刚从考场上走下来的学生们刚刚好,但对于走下考场十多天的学生们来说就有点负担过重了。
7月24日傍晚,王一民结束了一天的比赛后死狗一样摊在球场上,看向仿佛还能再练一轮的许鹤和傅应飞,愤而怒吼,“你俩怎么回事!”
许鹤不忍心告诉王一民他们平常的训练量也不比这个低,只是不会打这么多对抗。
王一民在许鹤的沉默里滚了一圈,从三米远的地方一路滚到许鹤手边,“我感觉你最近的传球动作更精简漂亮了,之前还有点生疏,我一直想问,我们和体校替补打的那场,你是不是还没尽全力?”
许鹤深深看了王一民一眼,这小子看着不机灵,但到底前世是做到国家队二传的人,洞察力和细心程度还是有的。
王一民被这一眼看的毛骨悚然,“你当时真没用全力啊?”
“不算没用,只是当时我对自己的身体还不了解,不太适应。”许鹤眯了眯眼,王一民看到他这个表情就想跑。
相处这段时间他已经看清楚了许鹤的本质,这个人看似乖乖巧巧,实际上根本不是什么善茬。
许鹤伸手按住王一民的背,用一种贞子导演听了都喊绝的语气悄声道:“你知道吗?我那时候刚来……还不适应这具身体。”
王一民在脑海自动补全了整个故事,吓得脸色煞白,“你你你你,夺舍?是不是许鹤本人?”
许鹤噗嗤笑出声,“这你也信?”
“靠,吓死我了。”
许鹤慈祥地拍了拍王一民的肩背,“明天就半决赛了,紧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