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啊。

好痛啊。

他原本已经感觉不到痛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可顾乾来了！顾乾为什么要来？就让他死了多好？！他再也不敢，再也不舍得给顾乾添任何麻烦了。

铁板塌下来，陶余的意识突然极度清醒，于此同时，皮肉被火煎烤的痛楚也更加清晰。

也是这样“滋滋”的声音。

听见顾乾的名字，陶余更加崩溃地尖叫起来：“别让顾乾过来！！我他妈求你了别让顾乾过来！”

别让顾乾过来！

会死的！会死的！

陶余泪流满面，整个人已经失控了，他不断自言自语：“会死的，会死的，顾乾不能死，顾乾不能死，该死的只有我啊……”

记忆与感受都和上一世重合，陶余眼前只剩下熊熊烈火。

“顾总不接电话啊。”江安乔焦灼地打了好几遍，那边都没人接听。

陶余这突如其来的崩溃把他们都吓懵了。

“操！”陆宴骂了一句，“拿陶余的手机打！”

陶余立刻甩开了陆宴的桎梏，转身朝外面跑去：“不准告诉顾乾！你们他妈的不准让顾乾过来！！”

他惨兮兮地笑，嗓音嘶哑到几乎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我爱他，我爱他！我承认了，我爱顾乾！！别拉上他！都是我的错！！”

他的脸色甚至比纸还要白。记忆纠缠混乱，上一世濒死的痛感成百上千倍重现。

好痛啊！

怎么办！怎么办！

陶余夺门而出，径直跑向走廊另一端。

陆宴马上追了出去。

陶余太快了，纵然陆宴比他高出十几公分，也还没能追上。陶余直接从走廊尽头的窗户翻了下去。

陆宴伸手只抓到他的衣角。

追过来的江安乔和洛星星神情皆是惊慌与担忧。

“我去追，”陆宴攀上窗台，语速飞快，“小洛把账先结了，记在公司账上。江江去顾氏找顾乾，他们没见过小洛，怕会进不去。”

他往下看了看，旁边有灯牌可以借力。但顾乾家的小朋友肯定顾不上，直接跳下去，脚不骨折也得扭伤。

“不行！”江安乔想也不想马上就开口拒绝，伸手要把他拽下来，“我去追！”

陆宴有心脏病啊！他怎么能剧烈运动？！

“没事的，”陆宴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再磨叽一会儿人就真丢了。”

他不由分说地翻过窗户，往旁边灯牌的架子上借力一踩，往下一跃，稳稳落地。

江安乔只能立刻转身从步梯下楼。

下雨天餐厅门口都会有出租车，江安乔报了地址就继续给顾乾打电话。

那头终于接通了，没等顾乾说话，江安乔就迅速把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