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烨愣了一下, 不可置信道:“你竟有如此癖好?”
王滇试图艰难地跟他解释, 但很显然这种凭空的解释超出了古人的认知, 梁烨不仅听不懂, 还不信,不知道是因为崔语娴禁止他纳妃让人知识太过空白还是因为岳景明规矩严明将人约束太过,梁烨听不明白便恼羞成怒,“成何体统!”
王滇伸手抹了把脸,恨自己为什么非想不开撩这个贱,叹了口气道:“……没碰过别人。”
再不说直白些,这厮指不定又要怎么折腾。
梁烨将信将疑地盯着他,“当真?”
王滇的手摸进了他的唇齿间,欣赏又痴迷地望着他神情间细微的变化,低声笑道:“你是我的安忒洛斯。”
梁烨不耐烦地咬住了他的手指,眼中侵略和占有的欲望同样不加掩饰,“说人话。”
王滇淡淡一笑,“我他妈只想射进€€€€唔!”
他被梁烨抓住头发一把按进了水里,咕嘟嘟冒出来几个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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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王滇难得睡了个饱觉,除了顾忌梁烨身上有伤没能身心愉悦外,这个觉非常完美。
他坐在桌边慢吞吞地喝着粥,听着跪在地上的暗卫说完之后看向对面的梁烨,“你打算如何处置谈亦霜?”
“杀了。”梁烨神情冷淡。
“先问问吧。”王滇擦了擦嘴,将帕子扔在了桌子上。
梁烨抬手挥退了暗卫,“她能出宫,无非是卞沧暗中相助,未必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卞沧大约是想借她的手除掉充恒,最好能顺势除掉你。”王滇猜测道:“只要做得干净,就算你没死也怀疑不到卞沧的头上,可惜千算万算漏了卞凤这个蠢货。”
王滇顿了顿,“若卞凤真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
“怎么,终于后悔将人杀了?”梁烨拿起了他昨天握刀的左手,慢慢摸过了每道骨节,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王滇承认从大局来看,昨天将人杀了的确有些冲动,倘若卞凤撒谎,留着也能出其不意反将卞沧一军,倘若卞凤没撒谎,那他的确是世上仅存的同梁烨血缘关系最亲近的人,梁烨嘴上不说,终归在意。
那又如何?
若真是梁烨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更不会留这么个东西横在他和梁烨之间碍眼。
“后悔让他死得太痛快。”王滇冷笑道:“梁子煜,你差点死在他手里,我话就放这儿,再来一次,我照样杀他。”
梁烨神色不虞地皱了皱眉。
王滇对梁烨太了解了,梁烨在意的未必是卞凤死了,而是卞凤死在了他手里€€€€这是对帝王威严的挑衅。
两个同样过分强势的人,床上争一争玩一玩还能说是情趣,到了正经事上,总会有矛盾和碰撞,不可调和,无法妥协,激起对方强烈的征服欲和胜负心,否则他们之前不会明争暗斗折腾这么久。
就像同样凶猛的两头野兽彼此争夺地盘总要你死我活,哪怕现在亲密无间勉强共处,但总有不小心露出爪子让对方感到威胁和不适的时候。
王滇装作没看见,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来漱了漱口。
虽说之前他们斗得有来有往,但毕竟是梁烨的主场,他当然是自保为上,时常做率先退让的一方,即便到了现在,他也不会真的认为两个人心意互通彼此相爱之后,自己就能性命无虞,梁烨是个古代人,生长在最残酷的皇宫,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单靠爱情这玩意儿就能撼动的。
伴君如伴虎,何况梁烨这头阴晴不定异常凶悍的猛虎。
但王滇不介意偶尔亮出深藏的爪牙警告他一下。
“朕并非怪你杀他。”梁烨见他态度强硬,本能地改变了策略,捏着他的手指嘟囔道:“只是怕你手疼,这种脏活该交给朕来做。”
很好,他甚至学会了以退为进假装翻肚皮。
王滇微微笑道:“放心吧,我也没那么爱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