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是自脚腕向上蔓延的一株黑色荆棘图案。随着侵蚀程度的加深,这株荆棘会慢慢向上攀爬,缠绕过他的小腿、腰间、脖颈,最后来到他的眼下。

如果放弃对侵蚀的抵抗,他最终会步入同伴后尘,沦为力大无穷却毫无理智的魔物。反之,如果一直用光明之力抵抗侵蚀,他虽能保持理智,但身体会随着荆棘的蔓延变得虚弱。最开始是四肢无力,随着荆棘攀上脖颈,来到头部,便会五感尽失。

两种选择迎来的结局相同,但是后者显然要痛苦许多,可辞依旧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他想用最后的时间弄清楚真相,并且看看是否能改变什么。

可惜险死还生的他,迎来却是来自教廷之人的冰冷背叛。

作者有话要说:

我突然发现开新世界最痛苦的是取名2333333

之前就看到有小天使在吐槽京瓷这个名字。其实我取名的时候想的确实是矜持,想写一个不主动的装柔弱攻,既然是柔弱,那就叫瓷吧hhhh

顾洛那个名字取得也稍微有点随意,一边玩游戏一边思考,耳边就传来角色的一声【固若金汤】,听起来似乎和脆弱的【瓷】很搭的样子。既然矜持变京瓷,看起来前后平翘舌不分,那就继续秉持这种取名原则,让固若变成顾洛吧。

前面的世界里基本都定下叫小辞了,大家也习惯叫他这个。虽然辞在西环背景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习惯了以后或许还可以(?)hhh本来有思考另外取名的,比如参照西语的“瓷”给圣子取名为玻瑟兰斯。

第56章 注定BE的剧本(二)

得知自己被剥夺了路克斯的姓氏时, 辞仿佛回到了童年,再次成为那个在街头流浪、孑然一身的流浪儿津辞。

但那时他好歹还是自由的,如今却已成为伊斯米兰达人尽皆知的光明背弃者, 并被囚于教堂下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

为了榨干津辞的最后一分价值, 教廷并未彻底剥夺他体内的力量, 毕竟没有光明之力的压制,侵蚀将会立刻扩散, 到时候他们只能得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尸体可不方便用来交易。

这样一个拥有神赐美貌之人,平日在那高高的神坛之上时, 就不知有多少人觊觎着他, 为他心折。一朝跌落于尘土,跌落于唾手可及之处,便合该成为床上的尤物, 让众人接连尽个兴。

这时, 禁魔锁链便成为了一个最好的选择。津辞的身体本就因为黑暗的侵蚀而变得虚弱, 又不能使用光元素力, 因此只能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送上了贵族的床榻。

虽然那个肥肠满肚的贵族觉得那禁魔链颇有些煞风景,又见他柔弱, 放松警惕地取下了禁魔链, 让津辞得以反杀, 但是身体虚弱的他已经无力逃脱了。

前圣子安静坐在窗台上, 白肤银发的他仿佛与皎洁的月光融为一体。他听着身后穿来的喧闹声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心知自己今夜在这贵族宅邸中是插翅难飞。与其等待着之后的屈辱结局,还不如......

津辞用最后的力量凝聚成光刃, 先是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然后便闭眼从高处坠下, 结束了他那如流星般短暂耀眼过的一生。

这看起来已经能够成为一个完整的剧本了,无非是讲述了名为津辞之人的悲剧一生。前面的京辞、堇辞、今辞原本是差不多的悲惨,却在京瓷与顾洛的推动下改变了最终的结局。按照常理,津辞应当也能获得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救赎。

但是在剧本的最后,却又加了一行不明所以的话,交代了这个世界最终的结局。

【神祇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份遗产怀着怨恨死去,他的灵魂被黑暗侵染,无法回归光明的本质。于是来自深渊的异度黑暗冲破残存的封印,最终吞噬了整个世界。】

京瓷当时看到这段话就大致明白了时空局那帮人的心思。

这个世界的毁灭与圣子津辞的死必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毕竟一个受到世界意识宠爱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沦落到这种悲惨的境地。因此,最后一句话的重点应落在【怨恨】【灵魂被黑暗侵染】【光明的本质】上。

为了挽救这个世界,圣子必须死,这样才能使其灵魂回归本质,重新封印黑暗。但是死也要死得与原剧本不同,他死时,必须是要心甘情愿、没有怨恨的。

说真的,这种圣母式的献祭行为和京瓷的性格着实不太能合得来,他甚至能被恶心得起一身鸡皮疙瘩。拯救世界,是指拯救教廷高层、贵族等那帮臭虫所在的世界吗?

如果可以,他当然会选择直接摆烂,让这个世界给圣子陪葬。不过一旦世界真的毁灭了,那他的任务可就黄了。毕竟他可是任务成功率百分之百的01号员工,不放过任何一份送到他嘴边的功德。

虽然这个世界所能拿到的功德会有很大的风险被打个折扣。

他自然是能另辟蹊径,通过心灵上的救赎达到委托完成的要求。但如果顾洛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壳子被销毁,估计也不会想留在这个世界。

这也是为什么前面他喷时空局那帮人是在干“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在这些剧本空间中发生的事都是虚的,只有拿到手的功德才是实的。

不过如果操作得当,也不是没有可能让顾洛心甘情愿地拿出两倍功德,留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京瓷托腮想了会,很快便有了成算。

......

津辞的嘴唇由于连日来的水米未进变得干涩苍白,眼眸疲惫地半阖着。但是当他察觉到地牢的入口传来一丝光亮,他的眼底还是涌现出了一丝企盼。

几个身着黑袍、头戴面具的纠察员走了进来,一言不发地将他从十字刑架上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