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濯自信推断:主席回光之国拯救世界了,一年后回来。
酒醒后,司空御没有否认他的说法,只是天天抱着迟鹭留下来的一盆花数时间。
他这种显而易见的等待姿态令邵子濯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断,于是跟他一起数日子。
数啊数啊,玫瑰开了。
司空御安慰自己,可能迟鹭不知道这种玫瑰一年能开两次,他肯定是跟自己一样按一年算的,再等等,等明年……
第二年,玫瑰又开了。
司空御没有再找什么理由,他坐在桌前,看了那盆玫瑰整整一天,没有生气,没有爆发,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座不动声色的雕塑。
玫瑰花开了又败,迟鹭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迟鹭迟到了两年。
邵子濯料想,御崽应该是被放鸽子了。
御崽最讨厌鸽子精。
可这次这只鸽子,他却一直在等。
*
喊了半小时应援口号,喝了两瓶水,生理反应比较强烈,司空御起身去了洗手间。
这会儿没什么人,他上完厕所,找了个隔间坐着玩游戏,不想再出去丢人,那降智口号,能少喊一句都是幸运。
过了一阵,零碎的脚步声响起来,夹杂着几句英文对话。
“lu!……(我的天哪!可不可以帮我跟9号要个签名!他篮球打得超级酷!)”
司空御心头一跳,本能地被“lu”这个音节调动情绪。
叫“lu”的人没说话,过了一阵,司空御敏感的心神松懈下来,继续打游戏,耳畔听到渐渐向自己方向靠近的脚步声。
笃笃笃——
“有人吗?”外面的人礼貌问。
……草。
连声音都跟迟鹭一模一样。
司空御心里骂脏话,冷声道:“门锁着你摸不出来啊?”
门外的人慢吞吞地答:“哦。”
大约过了五分钟,这批人依次离开,洗手间又恢复安静。
邵子濯在微信里大肆轰炸他,司空御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出门。
他去洗手池洗手,先摘下右手的银戒,细细洗手后,再去烘干机下烘干,又抽纸巾擦净余下的水分,才将戒指从口袋里拿出来,准备戴上。
“这位同学,”身后响起悦耳的说话声,讲话的人调子温吞,尾音绵长,像把故意撩人的小勾子,“你有男朋友吗?”
司空御头也不抬:“已婚,勿扰。”
“哼哼……”
身后的人笑起来。
笑声也像迟鹭,烦死了。
司空御嫌他吵,猛地抬眼,洗手间偌大的半身镜照出身后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