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当时只顾得轻轻抚摸纸上的名字,眼里温柔几乎要垂下泪来,因此只说:“什么?”
“其实……你不要跟别人说啊,这可是剧透。”
陆远一哂,微微勾起唇角,目露嘲讽与凄迷的淡光,眨了眨眼睛,又低下头继续抚摸着纸张:“什么?”
“穆法硰没有自杀。”
陆远一时忘了呼吸,睁大了眼睛,慌乱的看向张志,手指抓紧的纸张,拼命控制自己去掐张志喉咙的欲望。
张志似乎没有意识到陆远的焦急,只是伸了个懒腰:“只是金蝉脱壳而已,毕竟我写出来的那个穆法硰,那么不近人情,跟神一样,不可能自杀吧。”
陆远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如雷贯耳,不自然的眨了一下眼睛,忍住喉咙迫切要发出的哽咽。
张志继续说:“现在连载到,只是穆法硰用枪自杀,同时点燃房子,尸体烧毁殆尽,连房子都烧成灰了。”
“不觉得很不合理吗?”张志笑着看陆远。
“其实,只是穆法硰为了做给其他三家看的。所谓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予之,就是这个道理了。”张志摇头晃脑,洋洋得意,“我可是想了好久剧情,可是……”他沉默片刻,笑了:“与其说是我写,不如说是穆法硰像是真实存在一样,告诉我他会怎么办。”
“是不是很难懂?”张志笑着看陆远。
陆远怔住,却慢慢露出笑容,喉咙里发出竭尽温柔的一声嗯,慢慢道:“确实是他会做的事。”
公交车外,雪还在下,一层又一层,美丽的耀眼,陆远回神,听到报站,才站起来等待下车。
他回了他那间公寓,做了些菜,等待着张志的到来。
菜已经好了,门铃声也响了,陆远开门,张志和他拥抱,同时向他介绍身后的人:“这是我的表弟,潘。”
陆远看见了他说的潘,轻轻眨了眼,却如同从没见过般,笑着说:“你好。”
金发金眸,偷窃来的俊美面容。
阴魂不散的神,潘多拉。
潘似乎对陆远装作不认识他的态度,觉得有趣,于是说:“我们不是早就认识了吗?远远?”
故意加重远远二字,甜腻的发出,好似爱人的调侃。
陆远露出微笑,不解的轻笑:“那就失礼了,我以为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潘多拉似乎诧异,似乎思考,却不知道为什么全盘接受了这一切,伸出手和陆远握手:“那为何不当做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远远。”
陆远和他握手,轻笑,抽回手:“进来吧。”
张志不太理解这股气氛是怎么回事,于是趁陆远拿醒酒器的功夫,问潘多拉:“你和陆远认识?”
潘多拉看着厨房里的背影,纤细的如一抹偷偷降临的月光:“他真瘦。”
“远远?”张志好笑:“因为他原来是跳舞的嘛。”
潘多拉露出笑容,对张志打了个响指:“从现在起,我的名字是潘修斯。”
张志眼神呆滞,点了点头,一瞬间又恢复清醒:“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陆远长的,真瘦。”潘修斯笑着对张志道。
“远远?”张志好笑:“因为他原来是跳舞的嘛。”
陆远已经把红酒倒入醒酒器里,三个人坐在餐桌上开始用餐,张志哀嚎一声:“今天是情人节啊,没想到今年我还是一个人。”随后突然看陆远:“你觉得我表弟怎么样?”
陆远含笑,推了推眼镜:“嗯?”
张志奸笑两声:“你不是深柜吗,我早知道了,正好,我表弟是个gay,长得又不错,自己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