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陆远奇怪,只是拉住穆法硰的手:“怎么了?快点过来吃饭呀?”

穆法硰回头看他,点点头。

第63章 我爱你 很多

晚饭过后,门扉半掩。

陆远赤着脚,趴在床上读一本书,因油画气味重,穆法硰便坐在椅子上画起了素描。

“你有读过,红楼梦吗?”陆远轻声问他。

只有铅笔在纸上画出痕迹的声音,簌簌几声,一朵盛开的向日葵便跃然纸上,虽然是黑白色,却不失韵味。

穆法硰淡声回答:“没有。”

“我也没有好好读过,总是读不进去呢。”陆远把书扣上,翻了个身躺在柔软的床上,让自己陷进去,他睁着眼睛抱书在怀中:“明明是名著,却只读出了感伤,还真是亵渎啊。”

穆法硰不理,似乎不感兴趣。

“你说,人是不是都有前世?金刚经里有这样一句话,叫:一切有为法,你可懂?”

穆法硰自然不懂,他幼年生活国外,接受的都是西方教育,唯一会的国学,怕也就是说话,写字。

“讲的就是,一切呀,都是虚妄的,眼前所见真实,不一定就是真实,如梦如幻。”陆远抱着书,笑弯了眼睛,天真说:“是不是很有趣?”

在穆法硰看来,陆远是一个能笑着说出不合时宜……最起码,不该面带笑容说出的句子,但他都能笑着说出。

他笑,却自有他的残忍。

母亲跟他说过,爱人既爱己,他与陆远如此不相似,为何爱人如爱己?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陆远呐呐道,又自己碎念了几句,眼神呆滞,忽而笑了,在床上滚了滚。

“我就不是。”他猛然坐起身,光着脚走到穆法硰身边,坐在地上,又趴在他腿上,看着他画画。

“向日葵?”陆远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向日葵?”

穆法硰笔尖一顿,神情未变,又继续画起来,只是说:“记忆里最深的地方,是向日葵的田地。”

“真的?”陆远抬头,有些惊奇,又有些落寞:“我从没见过向日葵田,多半都只是稀疏两朵,插在花瓶中,做了摆饰,你说……是不是自由生长,开在野地里的,才最美?”

他笑了一声,更像是讽刺,也或许只是觉得陆远的话幼稚,他说:“一样的花,同样的品种,是在花瓶中还是在野地里,都一样。”

陆远点点头,又叹息:“这样说也对。”

“可我听说,自由生长的向日葵,能长到和人脸一样大,它的种子,不就是瓜子吗?”

“不知道。”穆法硰冷声说。

“唉……”陆远轻笑,玩弄他衣服上的扣子:“你天天画,夜夜画,不会无聊吗?”

“不会。”

陆远撇撇嘴,又躺在他腿上,问他:“那你更喜欢弹琴还是画画?”

“都不喜欢。”

“我们要不然干脆出去旅游好不好?”陆远突然兴奋,拍拍穆法硰的大腿:“度个蜜月怎么样?我想去看鲨鱼!!”

“不过鲨鱼只能去水族馆看吧?”

“你想要?”

陆远看穆法硰,才知道他是认真的,不禁笑骂:“你可还真是个有钱的天凉王破,我只是想看看,你可别给我搞一只回来,会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