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思来想去又忍不住给祁修景一个教训,简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典范,恢复记忆还装的行为简直可恶至极。
正想着,房间门锁似乎发出了“咔嚓”一声。
不等简辞反应,那破旧木门已经被悄无声息推开,简辞登时被吓了一跳,心想这深山老林里哪来的贼。
正想着,就听到一个稳而熟悉的脚步声,以及熟悉的淡淡木质香。
很好,除了会说谎,原来还有深藏不露的开锁技能,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磨刀霍霍。
简辞正想翻身起来找棍子打贼,见状又默默躺平不动了。算了,看在太冷了不想起来的份上,明天再收拾祁修景吧。
祁修景见简辞不动,大概是以为他睡着了,于是慢慢摸索着走到床边。
山区里的夜晚是没有光污染的,房间内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得益于真瞎过一段时间,他才勉强无声的顺利摸到简辞的床。
祁修景大概也是怕冻着简辞,在掀开他的被子的时候非常小心翼翼,只掀开一个很小的缝隙——
然后简辞的被窝里就多了个不请自来的人。
简辞看好时机,猝不及防狠狠摸着黑狠狠踹了他一脚:“狗男人,我还没睡呢!”
祁修景正做贼心虚,果然被简辞惊吓成功。
毕竟睡着了的简辞就像一只小猪似的,别说是这样轻微动作了,就算把他抱在怀里去集市上称斤轮两卖掉,他也不会醒。
祁修景只好悻悻道:“阿辞……”
简辞在黑暗中沉默许久,最终翻了个身面向祁修景,严肃道:“算了,咱们谈谈吧。”
祁修景闻言登时紧张,简辞几乎能感觉到他浑身一瞬间的紧绷,仿佛下一秒要谈的就是离婚协议怎么写似的。
简辞道:“第一个话题决定了你是被我一脚踹下床、还是咱继续大会下一项,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你戴在脖子上的小狐狸吊坠是哪里来的?”
简辞已经为这个问题思索很久了,他确定以及肯定自己之前绝对没见过这东西,也不可能给祁修景送过它。
祁修景抿唇沉默,许久后终于实话实说:“是我自己雕的。”
“上学的时候雕的,本来想送给你,但是……”
但是一直没有勇气从桎梏中走出来坦然面对自己的爱情,许久也没能迈出那一步,最后决定穿上简辞送他的绳子自己戴着,权当是对于简辞的念想。
简辞:“???”
所以就是这愚蠢的乌龙理由,以至于我愤怒了这么久、以为这狗男人心里有别的狗了?
“好吧,第二个问题。我重生了是因为我死了——那你呢?”
这段话顿时勾起了祁修景脑海中一些不好的回忆,苦涩的药片、药效发作后五脏六腑被烙铁炙烤般的痛苦、以及心脏那窒息般的尖锐绞痛。
但他闻言只是淡然回答:“我只是有一天睡着之后,一睁开眼睛就回到三年前了……他们都说山上那那寺庙许愿很灵验,看来的确是。”
“灵验?”简辞重复,“是一步步磕上山顶所以才灵验那种?”
祁修景一愣,显然没想到简辞竟然会知道这件事。更意象不到的是,紧接着,简辞又狠狠踹了他一脚,怒道:
“睡一觉就重生了?你怎么不说说自己睡之前吞了多少瓶药!”
祁修景登时心头一紧,万万想不到简辞竟然连这都知道了:
“阿辞,对不起,我真的只是太想你了——”
简辞没说话。
气氛沉默许久,简辞忽然主动上前,默默抱住了祁修景,拱进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