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景,你说的话我也相信,只是有点吃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景哥,别紧张。”
祁修景愣住。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上辈子是隐瞒和缄口不言彻彻底底的错了,错得离谱至极。
那个许久没用过的称呼让简辞忍不住有点脸红,又笑骂道:
“狗男人,那我就姑且和你折腾这一次——想办法弄我哥的DNA来和我鉴定一下,行了吧?”
祁修景没说话,只是把简辞搂在怀里,鼻尖嗅着简辞发丝间的洗发水香味,闷闷问:“阿辞能再叫一次么?”
简辞自然知道他是想听那两个字,但张了张嘴却又羞耻开不了口,最终揣着明白装糊涂道:“再叫一次狗男人?好哦狗男人。”
祁修景无奈,把简辞搂的更紧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怀疑?”简辞被闷在祁修景怀里问。
祁修景知道自己绝不能提记忆恢复的事,尤其是不能提自己是重生的。
不然简辞不仅不会再靠在他怀里叫他“景哥”,而且或许一觉醒来噩梦会再次重演,简辞会再次消失地无影无踪,再也没有消息。
然后像上辈子一样,在一个月后收到唯一的消息——死亡通知书。
“因为我觉得你们长得不像,”祁修景道,“电影节那天,我就觉得你们不像亲兄弟。”
简辞自然不信:“天底下长得不像的兄弟多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怀疑原因?速速招来!”
祁修景安静了一会,再开口时声音低哑困倦:“我困了,阿辞也睡吧。”
困是真的困,这药的副作用相当大,服用一片就堪比强效安眠药般令人头晕困倦——
所以他上辈子把那十多瓶吞下去才能死得那么彻底。
简辞见他真的没太有精神,不舍得摇晃着他不让他睡,只好又往他怀里凑了凑,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也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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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祁修景的笃定,简辞的确会忽视这次事件中那些微妙的巧合。
前一天生日宴上,自己刚刚酒后吐真言胡言乱语出了当年学校时的事情,紧接着就有人抓到这突破口深挖调查、添油加醋?
父母至亲是不可能害他的,连微博都玩不明白了,又怎么可能会这样精准安排设计和营销?
简辞一边思考,一边看着挽起袖子在厨房里帮忙的简誉归。
简誉归不算太会做饭,但他烤的酸奶草莓小蛋糕是简辞从小到大的最爱。
横竖是打着“家庭聚会”的名义把简誉归叫来别墅,三人面面相觑对坐难免尴尬,不如一齐下厨做饭热闹一下。
真正深藏不露的顶级大厨现在正失明看不到,于是坐在落地窗前喝茶逗猫。
简辞如小时候一样挤在哥哥旁边,兴高采烈越帮越乱的帮倒忙。
简誉归打奶油,简辞就在旁边帮忙搅鸡蛋,画面其乐融融又温馨幸福。
简辞宁可是失忆了傻傻的祁修景弄错了怀疑的对象,也不希望他的哥哥会是一切的主使。
这是和父母一样亲的亲人,是宠着他护着他的亲哥哥,是他最重要的人之一。
被旁人三番五次陷害甚至谋杀的感觉是愤怒,但如果对方是自己最亲的亲人,简辞深吸一口气,比起愤怒,可能更多的是震惊与心寒。
但他对祁修景说信任也并不是哄人的空话,简辞一边飞速搅鸡蛋,一边认真思忖着怎么才能最自然而然取得DNA做检验。
简誉归刚把第一层蛋糕胚放进烤箱,手机就忽然响了。
简辞这边还没忙完,于是道:“哥哥,你去接电话吧,我顺便盯着烤箱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