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景想去拉简辞的手,却被他愤怒躲开。

“阿辞,虽然我不记得了,但它一定对我很重要,我必须找到。”

简辞抬起袖子迅速蹭了一下眼角湿润,怒道:“傻逼,那你死这里得了!”

说罢气得转身就走,任由祁修景钻牛角地继续下去,自生自灭死了得了。

船舱内真的很大,简辞走出去很远,不用回头也知道某人偏执起来会特别认死理,此刻必然还在一点点寻找。

简辞甩甩脑袋,不让自己继续去想方才滴的满地的鲜血,更不去想象此刻血如何顺着祁修景的手指,一滴滴不停的落在地上。

去你妈的狗男人,看来假的到底还是无法取代真的,就算失忆了也这么难骗。

简辞怒气冲冲大步往前走,忽然脚底下踢到了什么硬物。

他的心中划过一丝微妙的预感,低头一看——竟然是那枚吊坠,以及已经断开的茶棕色绳子。

像是被定在原地了似的,简辞盯着它,许久一动不动。

他转头看了一眼船舱外碧蓝的大海正泛起洁白又汹涌的浪,忽然有那么一刻,想毁尸灭迹般把这玩意扔出去。

可他也很清楚,这只是自欺欺人,扔了“他”的物件,也不能把正主扔了,更不能将其从祁修景心中抹去。

简辞僵硬将它捡起来,深呼吸许久,与这莹润剔透的白玉小狐狸两相对望。

他最终一咬牙,怒吼一声:“祁修景!滚过来把这破玩意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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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伤口很浅,现在血止住了,”医生道,“刚刚突发晕厥是因为失血太多,血压太低。先输血,一会再看看情况。”

那项链戴了太久,用来系玉吊坠的绳子已经被磨断,祁修景大概是怕再丢了,就这样把吊坠好绳子攥在手里。

方才某人突然栽倒在地不省人事时,却还紧紧攥着它不松手。

在救护车上,简辞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和医生解释他的手松不开的原因。

——原因太简单,怕白月光送的宝贝被人抢了呗。

病房内再没有别人,神仙打架时没人敢在场劝架,医生走后房间内就只剩下两人。

祁修景没有说话,余光始终关注着在一旁愤怒坐着的简辞。

他知道自家小狐狸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非常生气而且哄不好那种。

其实祁修景一直都能看出简小作精有时候是故意找茬,也能分辨出假装生气和真生气。

方才在岸边,医疗组给他止血的时候,他本来想好好给简辞顺一下炸起来的毛毛,但在身后叫了简辞好几声也不见他回头。

至于简辞最后回没回头,祁修景也不知道了,骤然的头痛让他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看到的已经是病房的天花板了。

当然,也看到嘴硬心软的小狐狸正冷着脸坐在他病床边。

简辞见他醒了,面无表情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这狗逼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方才见他脸色煞白踉跄着站不稳,简辞心想随便你用苦肉计,我他妈不会心软。

结果险些被他吓死,当着众人的面、千万观众的面,这么大的人竟然就那么毫无征兆的晕倒了。

祁修景伸手想去抓简辞的手:“阿辞,我醒之前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我想起来这条项链是你送我的。”

不提还好,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登时让简辞火冒三丈,怒道:

“我从来没送过这玩意!你他妈脑子进海水了还是输血把脑子输的充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