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只是想在暗中多看一会儿他的小外孙，只是没想到言惜时的感知那么敏锐，他一过来便被对方发现了。

想到这里，林乾不仅不觉懊恼，反而倍感自豪。

不愧是他林家的人……不对，应该是言家的了……林乾脸色一垮，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言惜时一直在观察着林乾，对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短短一息的时间里神色变了又变，颇为复杂，最后都化为惆怅。

言惜时没忍住在心里失笑，面上却依旧淡然，“林老城主？”

听到他的声音，林乾瞬间回神，匆忙应了声后便面色沉重的看着言惜时，欲言又止。

“林老城主有话不妨直说。”

看到对方因为自己的话再度皱眉，言惜时无奈，他大概知道对方的想法，但他和林乾如今不过是第二次见面，虽说有个祖孙的关系在，但终究不熟悉，若是林絮在这里或许会好些

——也只是或许，毕竟这么久了，言惜时也没听说自家母亲和林老城主有过交流，他对林絮的想法还真不太确定。

“孩子，你应当唤我祖父。”说完这句话，林乾便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目光灼灼的盯着言惜时，满脸期许。

他的心里异常忐忑，总算是说出来了，不知道言惜时会不会拒绝……

林乾话落后，院中便沉寂了下来，言惜时神色凝重，眉头微皱，似乎是因不愿意而为难。

其实这就是林乾的错觉，过度解读了言惜时的神色，他真的只是因为不甚熟悉而有些难以开口，而不是不愿意。

“算了……”

“祖父……”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人俱是一愣。

言惜时和林乾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言惜时打破了沉默，又唤了一声，“祖父，孙儿见过祖父。”

林乾终于反应过来，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热泪盈眶，开口已是哽咽，“哎好好……”

见他这么激动，言惜时心里也有些难言，他走上前几步，轻扶住对方伸出来的手，“祖父，我们坐下说吧。”

“好好……”威严了一辈子的林老城主这时候似乎只会说这一句话。

后来在言惜时的安抚下，林乾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虽然心里依旧激动，但已然能克制住了。

“你叫言惜时对吧，惜时，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自是可以，您随意便好。”对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让言惜时有些无奈。

林乾闻言脸上带出了笑容，“嘿嘿好、好，惜时，我听威儿不止一次说起过你，每次都赞不绝口……”

言惜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口中的“威儿”指的是林威，想到对方那张严肃的脸再配上这么个可爱的称呼，言惜时有些忍俊不禁。

祖孙二人聊了许久，从林威对言惜时的赞不绝口到楚憬淮，又说起之前沸沸扬扬了许久的空间裂缝之事……

“你母亲她……”

林乾终究是没忍住提起了林絮。

看出他眼中的愧色和不安，言惜时温声安慰道：“祖父不必如此忧虑，母亲她曾说过”是时候与过去和解了”，想必母亲也是不愿意一直与你们决裂的，否则她也不会带父亲回来。”

“或许母亲也惦记着祖父，只是一直未能有机会说道。”

林乾面色犹疑，“真的？”

略感心虚的言惜时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自是真的。”

许是他坚定的神色给了林乾信心，林乾沉了沉气，心里稍稍安定了些，琢磨着等林絮回来，他是不是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