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束缚的西装男, 眼泪汪汪的兔男, 妖冶的人鱼……
“你别污蔑我, ”白念摇头,连忙反驳,“画师搞黄是搞黄吗?那叫搞艺术。”
严时律轻嗤一声, 抬手揉了把白念的头发:“强词夺理。”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羽绒服, 声音松弛带着浅浅笑意, 和最初冷硬的模样天差地别。就仿佛神祇走下神坛, 他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
白念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可恶,明明只是被摸一下头发而已,为什么他心跳变得这么快!
“怎么脸这么红?发烧了?”严时律抬手想碰他的额头。
白念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捂着自己脑袋后退一大步。
“都说了别弄我头发,坏了我的发型。”他佯装愤怒,把羽绒服拉链拉到下巴,挡住了脸上的红晕。
不敢再多呆,白念背着书包跑下楼梯,往寝室走去。
现在已经是期末考试周,大部分学生都待在教室和图书馆里,热闹的西街相对安静了下来。
路过体育馆时,他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哪怕那人穿着臃肿的羽绒服,看起来也格外高挑,有气质——是刚从舞蹈室出来的顾清辞。
最近白念有意避开顾清辞,已经很久没有打过照面,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
眼看二人距离越来越近,白念有些尴尬地放慢了脚步。是假装看不见吗?还是若无其事去打招呼?
“白念?”他还在犹豫,顾清辞已经发现了他,主动走了过来。
白念挤出个笑,若无其事道:“你练舞这么晚啊?”
“嗯,”顾清辞点头,“我申请加入了俄罗斯的芭蕾舞团,这是我留在学校的最后一天,想多练练。”
“最后一天?”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白念不由得愣了一下。
顾清辞沉默片刻,点头:“明天中午的飞机。”
白念有些茫然:“是……是为了躲我吗?”
“倒也不是,很早以前舞团就给我发出了邀请,但我一直在犹豫,但是现在……”顾清辞仰头,突然笑了一下,“或许出国,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白念呆呆地站在原地,被风吹红了鼻尖。过了好久,他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道:“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顾清辞看了他半响,忽地叹了口气:“白念,别在我面前露出这幅表情。”
白念眨了眨眼,有些茫然:“我怎么了?”
顾清辞往前一步站在他面前,琥珀色的眼睛看进他眼底:“你再这样,我会舍不得离开的。”
白念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做了什么,他连忙后退一步,有些狼狈地低下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顾清辞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他看到了白念身后的严时律,最后他只是后退一步,站在路灯下冲白念挥手:“那我先走了,再见。”
不过是一句再见,然而这一刻,听起来却仿佛是永别。
白念静静地站在原地,直到顾清辞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回过神来。
“严时律,”白念对身旁的严时律说,“我有东西落在画室,你先回去吧。”
严时律沉默片刻,又问:“要我让宿管阿姨帮你留门吗?”
白念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谢谢你,但是不用了。”
严时律没再多言,转身独自回到寝室。
白念一口气跑到工作室,几乎是急切地绷好画布,拿起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