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鼎之说:“今夜会有一千零一个愿望随溪流逐浪去天河。”

叶澜玄:“你也会许愿吗?”

“许, 但我的愿望自己来实现。”

夜幕落下,繁星璀璨,一盏盏小巧别致的莲花灯放入水中,蜿蜒的曲水绕山而行,承载着同一个愿望静静流淌。

高耸入云的无极峰被一条柔丽缎带点亮,群星藏进云中,不与之争辉。

子夜,大家各自散去,叶澜玄步入静室。

外有月色灯笼便没再另起烛火。

他卸了发冠,打开小窗,轻柔的熏风绕窗而来缓拂他的墨发,像情人的爱抚缠绵温柔。

他不知自己强留下萧鼎之对不对,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心声,含蓄的爱意像积压已久的火山,抑制不住要喷发出来。

情绪失控,已流不出泪,在巫医村的狼狈哭泣已蒸发掉泪腺里所有水分,他不知自己该怎么发泄情感,只能去天外流浪。

如果萧鼎之不追来,他或许会变成银河星海中微不足道的一粒沙。

修仙修得如此贪恋凡情,真是有辱修士之名。

一只手穿过柔顺长发落在他肩上。

心绪散去,叶澜玄仰头看看熟悉的面容,说:“问得如何?”

“半梦半醒,嘴里尽是胡话。”散场后,萧鼎之去审问玄月。

玄月先是缄口不言,然后问萧鼎之是不是对叶澜玄动了情,又说叶澜玄朝三暮四,身子早被多人玩过,你再厉害也只能穿破鞋。

萧鼎之的心情可想而知,他几乎自残地憋出内伤,才强忍下将玄月碎尸万段的念头。心中住了人,他很难再无法无天,恣意妄行,因为会连累那个人。

他回来并不想提说这事。

“他没说修仙界有何动向?”叶澜玄问。

“没有,死鸭子嘴硬。”

叶澜玄微微皱眉:“我再去问问他。”

萧鼎之:“他暂时无法说话。”

“你把他怎么了?”叶澜玄怕事态越来越无法挽回。

“封冻,方便运送。”

“……”这是要送一口冰棺去玄月宗啊?

罢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就做好迎战的准备吧。

叶澜玄拿下肩上的手说:“你先歇着,我去和执掌,师兄们商议一下。”

萧鼎之忽然紧紧抱住他,声音微哑:“你不会骗我对不对?”

叶澜玄心口一跳,难道玄月说了什么禁忌之话?

“不骗你,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除了我,你的心中没有别人对不对?”

“对!”叶澜玄毫不迟疑地回答。原主已逝,曾经混乱的“地下情”口说无凭。

萧鼎之磨蹭怀中人的脖颈,闻着他的淡雅清香,轻柔道:“我希望四大宗门加快脚程,在玄月未死之前前来对证,污我师尊清白者不配苟活。”

叶澜玄最怕他温柔地说狠话:“萧萧,这些事我来解决,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