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玄抬眸看了眼门口,对童子说:“别哭了,去做自己的事。”

“嗯。”童子用袖子抹去眼泪,躬身告退。

叶澜玄轻咳一声,童子立刻挺直脊背,暗暗起誓:除了主人和萧哥哥,我不会再向任何人低头哈腰。

童子开门看到萧鼎之,兔子般红彤彤的眼睛眨巴了几下,轻声道了句:“哥哥,童儿做到了。”

萧鼎之点头。

叶澜玄听到这话才知道童子抗争的勇气从何而来。

童子离开,萧鼎之前脚进屋,俞思归后脚跟进。

“一夜休憩,寻真君感觉如何?”俞思归话是对叶澜玄说的,眼角却瞥着萧鼎之。

他俩在门外的对话,叶澜玄听得很清楚。萧鼎之问俞思归昨夜睡得可好,分明带着警告意味,还好自己有所觉察让童子去看着他,避免了事端。

童子改口叫他哥哥这点出乎意料,若非相处甚欢,就他那个别扭又暴躁的脾气,童子怎敢与他亲昵。

自己对他巴心巴肝都捂不住热他,童子竟能让他破防,为什么?

叶澜玄越想越迷,同俞思归一般,看着萧鼎之回话:“灼痛已经缓解,但身子虚,有轻飘之感。”

萧鼎之被两人的目光同时锁定,眉眼微挑:“我很好看?”

俞思归收回余光,坐在叶澜玄对面,从袖袋里拿出一个锦盒。

叶澜玄将话就话:“好看,像带刺的玫瑰。”

萧鼎之:“……”

俞思归:“……”

玫瑰在古时初为美玉之名,后被引为花名,无论美玉还是花卉,玫瑰之绝色千古不败。

叶澜玄打这比喻是正经夸赞,萧鼎之和俞思归都听出来了才会如此无语。

清高如叶澜玄,俞思归以为他不会夸人,自己的姿容在他眼中落得“还行”二字,对于不尊重他的逆徒却不吝赞美,简直匪夷所思。

难道他喜欢被压制的感觉?

叶澜玄的心思在场两人都猜不到,只听他话锋一转,对俞思归说:“我这徒弟天生傲气,敛不住脾性,冲撞之处,望俞仙友多多海涵。”

俞思归不置可否,拿出一粒淡褐色药丸递给叶澜玄:“这是我连夜炼制的调气护体丹药,灵力运转五个时辰后服用效果最佳。”

叶澜玄接过丹药和水服下,闭目感受灵丹的功效。

丹药如喉即化,转为和润的灵气发散到全身,舒服的感觉像做了个温泉SPA。

俞思归和萧鼎之都关注着他的气色变化。

不消片刻,晦暗病气逐渐消退,淡淡绯色浮于脸颊,肌肤重现剔透莹白,当真似一朵不染尘埃的金莲,清素高雅。

俞思归的目光又转到萧鼎之身上,生出奇怪的攀比欲。

在叶澜玄睁眼时,他问道:“寻真君可否用一种花色来形容我?”

叶澜玄有些意外地怔了下,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吹捧:“俞仙友端雅雍容,当是国色天香之牡丹。”

俞思归露出满足的笑意。

萧鼎之本就没有表情的冰山脸垮到极致。

俞思归含笑说正事:“有药效护体,再探心脉不会感觉疼痛,寻真君可否屏退闲人,好静心诊病。”